“这位大爷啊,我家虎子一直老老实实,从他能扛起锄头那天,就一直是下地种田啊。乡里乡亲的,都可以作证啊。我家虎子,一个晚上的功夫,怎么就成了盗匪反贼了?”一位身着质朴衣衫的大娘,死死拽住一劲装壮汉的衣角,哭诉着。
大娘的身边,一个面色黄蜡的老汉,低着脑袋畏畏缩缩。
劲装壮汉的同伙,趾高气昂,目光如火炬,如同君王一般,扫视着清安镇卢青街的其他围观百姓。
被壮汉目光扫过的百姓,纷纷垂头,生怕这位来自钱权酒色帮的大爷,一个不高兴,又或是一个高兴,就要给他们安上一个反贼的名头。
那是不是反贼,还不是钱权酒色帮的大爷们,说了算的?
像是田家的老四虎子,那是乡里乡亲们看着长大的。一天大半时光,都是在自家田上耕田,这么老实的孩子,怎么可能和反贼粘上一丁点边?
一个穿着半袖的年轻小伙子,被钱权酒色帮的大爷,踩在脚下。半袖的年轻小伙子,就是大娘的儿子,虎子。
虎子刚刚吃完早饭,扛着锄头,和娘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出门。突然,两名壮汉持刀冲进田家,竟然说虎子自己是朝廷反贼。
什么时候朝廷的反贼,由着地方帮派来捉拿了?再说自己一个耕田的,什么时候变成朝廷反贼了?虎子虽然长得壮实,也有些力气,平常经常会帮衬乡亲,做一些卖弄力气的活儿。可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反抗朝廷啊。
虎子起初还红着脸辩解,挨了钱权酒色帮帮众几拳之后,虎子全身发软,直接被壮汉从家里,拖到了街上。
田家大娘哪里会让别人,冤枉自己的儿子?于是这天清晨,清安镇卢青街小巷,就有了这一幕。
来自钱权酒色帮的壮汉帮众,刚开始也是任凭田大娘撒泼甩皮,田大娘的哭喊之声,果然引来了许多愚夫愚妇。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钱权酒色帮刚刚入驻清安镇,那是必须要给这些愚民见些血,今后他们才能老老实实的。帮派以后做起事来,就要方便的多。
围观的清安镇老百姓越来越多,田家大娘一直抓着,钱权酒色帮帮众的衣衫,叽叽歪歪个不停。
劲装汉子也是被搞得烦躁,一旁用脚踩着虎子的同伴,朝劲装汉子使了个眼神,点了点头。
“他娘的,你啰嗦个什么,你说有人可以作证,谁可以?嗯?”劲装汉子一把推开田家大娘,恶狠狠的道。
在钱权酒色帮帮众,凶狠到快要吃人的目光扫视之下,老实软弱的百姓们,果然没有人敢上来搭话。
“虎子啊,不是乡亲们见死不救啊,这个情况,就算是站出来给你作证,这些大爷难道就会放了你?作证的人,也是要白白搭上一条性命啊。”围观百姓都是一条街的,自然是知道田家的虎子,不可能是反贼。可他们那里敢出来送死?纷纷如此自我安慰道。
“娘亲,我可以,可以替虎子哥说话。”一个刚刚学会说话几个月的稚童,被一个蓝衣轻衫女子抱在怀中,一双乌溜溜的眼珠,抬头看着娘亲好看的脸,小声说道。
好在蓝衣轻衫女子,站的离钱权酒色帮帮众比较远,在加上稚童整个脑袋埋在女子怀中,声音细小如丝。若是被钱权酒色帮的帮众听见,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小孩,这一对母子,就是要惹上杀生之祸。
“没有用的,乞儿。他们只是为了杀人,找一个借口而已。”蓝衣轻衫女子,轻轻按住稚童的脑袋,温柔道。
“他们为什么要杀人啊?”年纪尚幼的稚童,眼眶泛红,带着哭腔问道。
“是啊,他们为什么要杀人呢。”蓝衣轻衫女子目光飘向远处青山,像是在回答儿子的问题,又像是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