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蓁蓁领着葫芦去安置,而后慢悠悠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身着素净蓝衣的少年踌躇地站在她院子的门口,犹豫了许久也没有上前敲门。
萧蓁蓁蹙起眉细细打量着少年好一会儿,洗得发白的布衣,微微垂着背,显得有些阴郁。萧蓁蓁惊讶地脱口而出:“五哥?!”
听到这一声,萧成越惊讶地回过头看着萧蓁蓁,涨红了脸:“蓁……蓁蓁。”
因为他是庶出,萧蓁蓁一向不怎么理会他。而且他只比萧蓁蓁大了几个月,她一向不肯叫他哥哥,从来都是直呼其名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萧蓁蓁问,如果她没记错,这时的她和萧成越并不亲近,他来自己院子做什么?
“听说你病好了,我来看看……”萧成越有些害怕萧蓁蓁说他多管闲事。
出乎他意料的是,萧蓁蓁点了点头,说:“多谢关心,已经大好了。”
等了一会儿,萧成越还是没走,她奇怪地看着他。
萧成越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萧蓁蓁感到莫名其妙。
在萧蓁蓁疑惑的目光中,萧成越低着头猛地把手伸出:“这是我之前在白马寺为你求的平安符……”
萧蓁蓁惊讶地看着他。
萧成越连耳根都红了,他见萧蓁蓁不肯接,以为她嫌弃自己,失落地要收回手。
萧蓁蓁却快他一步接过平安符,“多谢,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少年低着头,声若蚊蝇。
萧蓁蓁看着他这样,心里忍不住感叹,谁会想到今日这个阴郁羞怯的少年会在未来当上豫州的一地府君,面对胡人铁骑死守不出,最后殉城而亡。
夕阳下,萧蓁蓁又想起豫州城破的前一晚。
“这座城,你守不住了。”萧蓁蓁爬上城楼,白色的狐裘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寒风中声音有些沙哑。
“我知道。”萧成越抓起身旁的酒坛痛饮了一口。“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已经安排人送你出去了吗?”
成年的萧成越眉间已经没有了那股阴郁之气,他和已死的萧成越越来越像。
“我来看看你,好好记住你的样子,否则你死了以后,没人记得怎么办。”萧蓁蓁冷淡地说。
萧成越笑了起来,被酒呛得咳了两声,“蓁蓁,这么多年了,你的嘴还是这么毒。”
萧蓁蓁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