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呢?杀他全家,辱他儿女,恨不得将国公府夷为平地。”
“而你的父亲呢?因着利益,舍弃挚友,设计陷害他至死!”
“你们真是平襄王府里教养十足的无耻之徒!”
姜梒几近疯魔。
褚丞抬眼看着她,语气冰冷,“也就只有你能深情演绎一个为爱痴狂的女子,而且还坚持了十数年之久!”
“姜梒,你如此了解我,为何那么不懂自己呢?因着国公爷欣赏我,便把我当做备选对象。又因为想要接近我,费尽心思安排自己弟弟入我军营,甚至不惜从最低阶混起。”
“明明知道我心悦清清,还三番两次的阻拦。噢,对了,你也并不是没有做过一点好事,你替我解决了苏寻欢这个大麻烦。不用我多费口舌的去求黑心嫡母推拒婚事。”
“顺安国公府上人口众多,除了你们嫡出一支,还有很多庶出。你父亲能规束你们谨言慎行,可是如何能事无巨细的提点他人。”
“几年前你的一叔父不知如何攀上了些关系,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正值南部水患得了一些差事,然后拿着赈灾银中饱私囊,后被我父查出。”
“又是几年前,你的另一个亲戚,买卖官职欺压百姓,还闹出了人命官司。国公府花了纹银上百两才保下了他!”
“而这些不过桑海一粟,国公府有的是人浸淫富贵,乱了心智。直到窟窿越捅越大,捅破了天,谁也保不住。而我不过是替圣上收拾烂摊子,还心与民罢了。”
姜梒默然片刻,垂头拭了拭眼角的泪,仰头看着他,“苏牡清如果能沉得住气不来我院里恶心我,那我屋里燃的香也伤不了她。”
“可我笃定她会来!”
姜梒的不打自招,一瞬激怒褚丞,他掐着她,咬牙切齿地说:“清清腹中是褚家第一个男孙!”
姜梒无所谓的笑了笑,“庶长孙吗?”
褚丞一巴掌甩到她的脸上,瞬时那苍白的皮肤上便浮起了清晰的掌印。
姜梒偏着头,也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
“那日你来搜查一番,悄悄带走的家传玉佩是不是当即便呈给了母亲和祖母?”
这话问得意有所指,褚丞一瞬就想到明白了。
“你动了手脚!”
“那玉佩自打我腿不能动弹后,便被浸泡在绝命毒药里,至今已经整整一年了。”
“平襄王府的王妃怎么可能让一个瘸子来做,迟早是别人的。可你们若能给我体面,或许我也就真能偃旗息鼓困在这院子里一辈子了。”
褚丞怒斥:“真不怪祖母一开始就让你喝药弄坏身子。褚家长孙若出自你身,恐怕也是一个卑鄙龌龊的贱种!”
姜梒闻言哈哈大笑,“像你一样吗?”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久久才平息下来,“他自然是不能出生了,他早死在了你一开始给我下药的时候了。我还怕你知道了伤心,收买大夫瞒着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褚丞微怔,可门口处匆匆赶来的管家扑通跪下,涕泗横流着说:“世子,老王爷被姜淮刺杀身亡了……”
“好!甚好!”姜梒拍手叫好,脸上表情扭曲。
褚丞脑中嗡一声,快走几步跨出门槛后又兀自停下,缓缓转过身来,眼睛猩红的看着她。
房门缓缓合上,原本光亮的屋内刹时昏暗下来,褚丞随手扯过架子上的衣物,稍一用力就将布料扯碎。
姜梒有气无力的伏在地上,看着横眉怒目的褚丞满是大仇得报的痛快。
她被吊死在祠堂之中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四肢百骸都透着不甘,脖颈间勒着的正是那缕血红嫁衣的裙摆布缕。
已深深陷入她的皮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