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宋寨路口不?”我问道。
“过,咋不过呢,快上车快上车……”那男人看起来还很着急。
这辆车上人倒不少,不过还是一个也不认识。上面就剩下一个座位,在最后排,便走过去坐下。
司机见人已经坐满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便启动车子……
路上我一直看着窗外的养眼景色,那是市里没有的,广阔的田地,牛粪的飘香,乡间小路奔跑的小孩,这一时又让我迷入了童年时光。
突然幻想破碎,一股不安油然而生,我怀疑我进了那开往火葬场的车绝非偶然,难道它会预示什么吗?我顺势回想了一下当时那车内的情景,忽然发现当时在车里的那几人的面孔、身形渐渐的模糊,甚至化作一股白烟消失了,无论我再怎么回想,却仍是一个空空如也的景象,奇怪,我明明记得那车里坐了几个人的,他们竟“单独”的从我记忆中消失了!
纳闷了半天,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便不再去想,打开手机翻到老妈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
“欸,咋了宗。”
“俺今儿放假兰,现在在车上,一会儿到宋寨路口下车,你看能不能找个电车过来接接俺。”
“我上哪儿找去啊!路上那么多车,你搭个顺风车不就行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对了,你放几天假啊?这几天正在摘花(棉花)你回来正好。”老妈说的不紧不慢。
“哦……回去再说吧,先挂了。”我长叹一气,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别人都是安排着怎么怎么玩,而我,咳……下地干活……
还算幸运,刚下车就看到一个俺村的人,他刚从南大堡卖完菜,一眼就看到了我,便打招呼,随便对了几句话,就上了三码车,一路风大不便交流,便没有说话。
只到进了村里下车后,也没有多说话,直接道谢辞别。
看看时间,五点半多,便从家里骑上自行车往棉花地走去。
快七点的时候,天已擦黑,老妈看看天色,这才说起回家,载满棉花的小三轮车换我来骑,一路与弟弟妹妹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家。
“诶?你看这人,现在还没到家。”老妈拧开街门,凭空抱怨一句。
“俺爹今儿也回来嘞?”我问道。
“嗯,早就说往回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老妈说着从三轮车上抱下一袋棉花,往西堂屋走去,我也抱起一袋跟了过去,一进屋,见西北角的空地上堆了不少棉花,可能都是老妈一人的功劳。
把今天摘得棉花全部倒到屋里后,老妈就去烧火做饭了,这时我忽然发现东屋的窗台上有一双羽毛球拍,便起了玩心。
“二臭!”这是我弟(张宗杰)的外号,喊了七八年,确实难改口了。
“欸。”
“那羽毛球拍啥时候买的,咋没看到球呢?”
“哦,中午梓卉(我妹)在街门楼儿下边玩来。”
我紧忙跑到二弟说的位置,果然看到了一个残毛的羽毛球躺倒在墙根,便捡了起来,又从东屋窗台上拿起球拍喊道:“二臭来,打羽毛球。”
“哦。”
“俺也要玩,俺也要玩!”三妹突然跳着跑过来,从我手中夺走了球拍。
“好吧!一人三个球,你俩先打吧。等会,往中间画个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