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想起在哪见过这种服饰,……照片上,没错,是贴在家里墙上的那张照片上,那张照片是老爹所在的公司去年组织到云南旅游时在一个苗族家庭中拍的,四个穿戴华丽的苗族女子各摆着优美的舞姿就在不远处,老爹在镜头前昂首挺胸,双手抱在腹前,笑的满脸灿烂。
而眼前这个女子的穿着似乎与照片上的那几个苗族舞女一般无二,只是头上缺了一顶帽饰,还披散着头发。
她上身是短袖红布衣,袖口白边儿,像电视上古代女子所穿的,白色的领口是交叉叠压而成的,再往下是一个凸起,这是多数男子心生色欲的起始点,楚楚细腰上缠了一条深红色缝有花纹的宽腰带,腰间还挂了一个疑是银质的腰佩,在灯光下泛着白光。上衣是连到膝盖的,活像一个连衣裙,但又不是。裤子也是红色的,裤腿儿到脚踝上三寸处,露了少许洁白的小腿,当看到她所穿的鞋时,却感到了一股心慌,这不就是绣花鞋吗?红色的。以前听过“一只绣花鞋”这个故事,听完好几天晚上都不敢自己出去上茅房。
她现在坐靠在墙角,曲着腿,两手被绑在了背后,极像一个刚刚被抢来的新娘子。这屋里的光线虽然不好,却依然能看到她那长长的睫毛,一双不大不小美丽而明亮的眼睛正在注视着我,高高的鼻子下本来就小的嘴,又被她咬住了半个下唇,即使脸上沾染了几处灰土,也无法遮掩住她那仙女般的面孔。
她眼睛眨也不眨看着我,像是盯住了希望一般,仿佛要说什么,但一直也未开口,我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几乎要入了迷,恍惚间觉得她若隐若现如幻如梦……
也不知过了几分钟,高彤才缓缓的放开了手擦了擦眼泪看着我,而此时我的注意力还在地上那女孩身上。
直到她下了床,向那女孩走去的时候我才缓过神儿来,也赶忙走了过去。
高彤也没说话,直接俯腰去解那女孩手上的绳子,我也蹲下要解她脚上的,她却往后缩了一下,我认为她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总不会是以为我跟那些人是一伙的吧!
“你别怕,他是我同学。”高彤边解边说。
她这才犹豫的缓缓伸出腿来,不知道是那些人绑的太紧还是我心不在焉,弄了半天才解开,高彤将她搀扶起来,她看了看我们,说了声:“谢谢!”,声音很细,又清脆如铃,说不出的好听,我心中暗道:此女只应天上有,却为何故落凡尘……
突然又心生惋惜,因为我想到刚才那四哥不知道是否已经对她做了什么,就这样越想越气愤。
“怎么了?”高彤突然问道。
我缓过神来,“呃……我在想,一会儿要怎么离开这里,围墙确实太高了。”
高彤一下子低落了,“他们又那么多人,我们……”
“嘘……”我打了个噤声手势,快步的走到门口,慢慢的拉开门,向外探了探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又看了看院里的这几个彩钢房,各各都有三米多高,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后来我的注意力投到了眼前的这辆奥迪车上,似乎有了主意,这辆车是正冲这个彩钢房停着的,车头离房身只有一米,我觉得我上到车头上猛地一跳就能够着房顶,然后爬上去,可是她们两个弱女子怎么办,我又想到了什么,刻不容缓,迅速回了屋里。
她们两个还在发呆,我快步走到那个单人床前,将上面的铺毯一把撩了下去,再把床横立,我一手抓住床边一下就掂了起来,“走。”
出了门,将一手掂床改成两手举床,似遮雨状。来到那奥迪车前,既紧张又不得不轻轻的,将床腿放到车机器盖与前车窗的交界处,再缓缓的将另一头靠在房身上,一个完美的“逃生斜梯”诞生了。
我恨不得从车后来个助跑,然后跳上车,踏两下“床梯”,飞身上房……
那样的话声音会很大,惊出人来就不好了,但顺序不会变,从车尾开始上,只是动作轻轻,不做声响,但又要尽量的快。
那红衣女子动作轻巧,三下五除二就到了房顶,而高彤相对来说就柔弱的多,还是人家拉了她一把才勉强上去,最后我也爬了上去,因为这房子足有三米高,下去也是个问题,我决定用我的手当做绳子送她们一把。
我走到房子的后面,发现外面就是树林,长吁一气。
“来,抓住我的手。”我轻声对那红衣女子说。
她这次也没犹豫,直接抓了过来,然后往下伸腿,踢住墙,我先是俯身,又蹲下,最后爬了下来,手尽量的往下伸,突然她一松手就跳了下去。
“没事吧!”我轻声轻喊了喊,她在下面摇了摇头。
我直起身来,将手伸向高彤,她也理解性的用双手紧紧的抓住了。
“高彤,你下去后和那个女孩尽快找个地方藏起来,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你们逃了,会立即出去抓你们的。”我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