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隩簪师叔贯通此典,当不致溘然仙逝矣
可是,我师父从来没有告诉我这些
那是你师父的慈悲
东方蓦地长身拜倒,欷歔不已
小白不必多礼,也是让你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了
东方危坐
隩簪真人与吾师父嵶斯平辈相交,斯郎仁波切是嵶斯教主的秘传弟子,我是斯郎仁波切的师弟,如此说来,确是长你一辈,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神教分崩离析,没有人出来主持大局,这其中的原委
请师叔指教,东方福至心灵,换了称呼
只是源于当年隩簪真人带来教主嵶斯的口谕
垂首礼拜
毋立教主,蛰伏鸐志
这个鸐,乃是神教信使的弥符信物,青鸐符版,东方点头称是
我等自是惟教主之命是从,斯郎师兄和我上前拜见隩簪师叔,共商神教后计,隩簪师叔说是待他慢慢寻访转世神童,斯郎师兄点头称善,那隩簪师叔还过来与我问候,说起这小小一座白教银杏寺,关系太昊大陆的未来气数之消长,务必笃定心志,克成上界蒴果,吾家从此扎根此地,一意冥修,不复游于雪山方圆百里之外矣
东方深深叹服礼拜
哪知不久就闻隩簪真人溘然仙逝,实在是天道不仁,遽降噩耗
东方仰天冥思,漠然无语
你想说什么
吾家祖师正值英年,湮通长生涤术,怎地遽尔大渐
辛饶幂沃默然,少时,幽幽言道,小白说得极是,为此我曾亲上天山蜗牛庵,见到了程道训仙姑,说是当时天山大师兄景陀正在赶往本山的途中,一切均由道训打理,又传了真人口谕,说是天命无常,毋庸多虞
妙风三使是师叔的弟子罢,东方忽然咨问
幸饶幂沃微微点头,续道,本是多事之秋,我堂堂仙家又岂怕波诡劫数,云谲多难,所以我在西域各大名城行脚,又命三个徒儿秘密寻访线索,希望得闻真人猝逝的真相
想是有所解乎
当时西域各城之中,可能对真人有所忌惮的不过数家而已,乃是吐火逻城的白梟,碎叶城的乔干那烈,骷髅会的宗条,以及焉耆山的许冲,不过线索到此断绝,竟是全无头绪
东方两眼蓦发精光,突然说,这许冲也是神教中人罢
他是嵶斯的嫡传弟子,不过此人甚是清高,独来独往,也不与神教中人联络
也不知他是来自哪里的郡望,东方穷追不舍的,其实就是那天在蕃市以一镒金条买銆刀的人
似乎是闽越的凤凰隵,那是畲族人的聚落大本所,相传教主嵶斯在闽越寻访茶品仙种时,一日偶遇此子,见他骨骼清奇,孑然不群,也是暗暗称奇,又见他独对自己执礼恭谨,常来随侍左右,躬服其劳,采摘茶种之际,竟是颇有见地,也就从其所愿,将他携回葱岭赤霞庄园,传道之余,也种植茶叶和葡萄冰种
畲族乃是百越一家,东方本是青州东夷越人,自是知之甚捻,言道,他的修为很高罢
他久已未履中原,行藏不露,实已深不可测
听闻他擅长南粤畲箫,一曲空山槿汐曲,竟可以慑人魂魄,夺人心志
幸饶幂沃嵬嵬点头,说一声,一路保重
东方投地拜别,幽幽道,师叔保重
起身来到山门之外,复深深长揖,这才戚戚然下了缓陂,望锐豽小村而来,耳畔传来木鱼流水声,碁察碁察察碁察察碁察,来自诸神加持的天籁
我写下的单词,几乎没有一个愿意与其他的和睦相处,卡夫卡如是说
生活在突如其来的想法之中,对每一个想法都可以加以充实,在这个状态中,我不仅感觉到我的极限所在,也感觉到人类的极限所在
可是缺少一点激流并下的平静,所以最好的文字不是这一状态的产物
独身男人的不幸,无论如何很容易被周围人猜出来,每个人都知道,谁都可以告诉他
在受什么煎熬,扫过的寒风发自他的内心,窥向他灵魂的是自我苍白的双重面孔,另外那悲哀的一半
其实每一个失落的男人都是卡夫卡,每一个卡夫卡走在大街上,暴露在锋利的注视和扫射下,被打成风中的纸鸢,卡夫卡,你自投罗网,无处可逃
于是卡夫卡说,我的命运变得非常简单,提笔描写我梦中的秘史,从而把其他一切变得次要,他们以可怕的方式开始凋谢,再也遏止不住
弗兰茨,一个游荡在每一个卡夫卡体内的幽灵,在发出绝望的嘶吼
弗兰茨卡夫卡先生,你以独一无二的调式,洞穿了骷髅的人生,的同时,也响起鸣镝的漂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