楘纛旌杖之下,幔帐之庁,老城主萨蘇设宴礼待来使
碎叶特使绣衣慕泥、副使寺山羷,垂拱宽坐
继而上来修馔,不过水煮蚕豆、青稞新馕、艾蒿馍点,婢女斟上碎叶佳酿,这才抱瓯旁侍
萨蘇举樽道,我等把酒牧西风,且共悠游,谈笑声中连觞剧饮、豪气干云,浑无半分枯槁疲苶之象
碎叶绣使慕泥、寺山羷忙自举杯颂祷,峻公福庥无极、天命浩荡
萨厎?、盧苊自然举杯酬酢,畅饮尽欢
少时又端上一甗肉糜,乃是新打的野兔煲汤羹,清新馥郁、不掩金风
不过仅有兩甗,使者特馔
嘿嘿,不愧是酒國佡伯,这般缈缈至味
吾家主父时时念起,说是这个味道只有峻公明白,慕泥对曰
嗯,乔叟先生,尚且饮食如常乎
惟以醇酒笙竹之娱哉
妙哉,老夫聊发少年狂欤
老城主本欲舆辇亲至,无奈腿脚衰倦、不甚从容,颁命在下前来,亟邀峻公渡河一叙
平日政事条例,皆出于驸马都尉之署罢
吾家驸马爷乔干那烈甚为恭敬,朝夕侍奉、深孚众望,也是布置别墅、翘首以盼,命在下转达诚邀修好之意
恕老夫眼拙,这位是
副使寺山羷起身唱喏,小人寺山羷,拜见峻公
原来是戍左佥事,老夫也敬你一杯
不敢,寺山羷一饮而尽,绱袖而坐焉
我等常听吾家主父说起,昔年与峻公的趣事,也是好生歆羡的况味,慕泥长袖善舞话说渊源
说起当年的往事,萨蘇也是随然忆道,那时不少西域名城、昭武九姓的子弟作为质子,栖居在上京西北王屋山东麓的金墉城夷馆之中,一到天气晴好的时节,我们三三两两结伴前往王屋山腹地踏青游玩,西山砥柱壧下、沁禾隰畔的孟津小镇,正是我们打尖歇脚比兴?饮的去处
萨厎?、盧苊也是初次谛听父亲讲述往事,自是笼袖正坐、肃泐与闻
寺山羷不时举杯遥敬对面二人,与萨厎?各逞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