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初?”秦宣的手指拂过嘴唇,与湖面中同步的翕动印证了这个荒谬的事实,他,碎风霸主秦家族长嫡子,莫名其妙变成了这个不知犄角旮旯冒出来的“本家兄弟”,秦初!
“呼~冷静,冷静。”秦宣拍了拍脸颊,揉了揉眉心,有了大半天时间的缓冲,他已经有些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有了心思想从头开始捋一遍这他原本认为只会发生在说书人口中的奇事。
此日之前,他正于家中入睡,家仆乖巧,父母宠溺,饭饱酒足,一切如常。
如非要牵强的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能也就是梦中遇见了黑暗中的那一点紫芒。
他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那东西的模样,紫色的光团刻印着繁复的花纹,把内里的物事包裹地严严实实,甚是神秘。
很难形容那紫芒上的花纹,似虚非实,似残有缺,似天凿地刻,带着纯粹的炽光,驱散了梦境深沉弥重的昏暗,如君临城,不敢直视。
但梦中奇诡之事有如恒河沙数,这说不准又是他的潜意识作祟,哪里能做得了数?
秦宣晃了晃头,似是自嘲般无声地咧了咧嘴,线索太少,前因难寻,那还不如务实一些,想想怎么回家罢。
自他醒来已有半日有余,伴随而来的是汹涌的记忆浪潮,那是秦初简短的一生。
大抵是记忆相融的关系,秦宣这半天下来都有些痴痴傻傻的,他那位脾气暴躁的便宜父亲因此差点没把大夫给劈了。
好在到了午后的时候虽然还有些懵逼,但起码能用秦初的记忆应付他那些“亲人”了,也因此他捞到了如今独处冷静的机会。
不过那位年岁本就不小的大夫好像被吓得不轻,至今还在发着高烧,听闻此事的秦宣怜悯之余还不禁笑出了声。
咳,敛了敛心神,秦宣开始整理这外来的记忆,目前来看,秦家他还得待上许久,暂时不能出什么纰漏。
秦初这具身体年方十三,平日生活颇为单调,且因为父母颇为严苛的关系,交际圈不广,也没出过什么远门,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城北的鸿运酒楼,这对秦宣来说,算得上是难得的好消息。
其中之前那位暴躁的老者就是他的父亲,秦家大长老,他是幼子,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不过都不及他受宠爱。
也不知是不是秦初天赋极佳的原因。
在记忆中,秦初六岁开元,十岁六重天,十二岁元种九重圆满,自他修炼以来,连破秦家百年记录,尊为白狐第一天才,如无意外,过几天的家族年测一过,秦初就得开始着手晋入阴脉的事宜了,此事一成,几可并肩青丘行省最巅峰那群天才。
只可惜,秦宣暗自苦笑,这意外横生,秦初变成了秦宣,天才成了庸才,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作为一个标准的纨绔,秦宣二十岁了依旧只有元种五重,平日倒也自得其乐,如今占了天才之身,自己都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而更糟糕的是,自他醒后,小腹的元气就在不断衰减,任他如何吐纳也无济于事,很有可能,这次只是走个形式的年测,会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天才陨落”。
“唉~”秦宣揉了揉眉心,这虽然是个问题,但也不算大问题,只要他的身份不出问题,那就不妨碍他借秦家的力量回家,倒也不必太过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