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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陈梓又摇头,张惶道,“他肯定会查到的,不能让他知道。”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怎么办,怎么办....”
眉心拧成了一一个死结,呼吸变得急促:“他肯定会追上来的,怎么办秦航,怎么办?”
他眼神中充满乞求,抓着秦航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的稻草。
秦航掰着他的肩膀,试图让冷静下来。
两人视线相平。
“我会一直陪着你。”
陈梓顿了几秒,喉结上下滑动两下,哑声道:“好。”
凌晨十二点,一辆越野划破黑夜朝远方驶去。
最新的微信消息是林明帆发来的,问他出什么事了,他草草回了几句,然后就将手机扔出窗外。
车窗升起,隔绝了窗外的冷空气。
越往前开,城市的夜景越少,霓虹灯被甩在后面,后视镜反映着城市最后一点璀璨。
陈梓只觉碍眼,索性偏头看着秦航。
秦航开着车,感受到陈梓的目光,他侧过头跟陈梓对视一眼,说:“饿了吗,后座有吃的。”
“不想吃。”
车已经上了高速,除了车子飞速驶过的声音,再无其他动静。
陈梓将目光移到前方,看着稀疏的车流,心里那点烦躁还是没消下去。
他闭了闭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个人的样子。
他又猛地睁开了眼。
五年了......
他还是要回来吗....
陈梓咬着下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人,不要去想从前。
可白熊效应就是这么恐怖,越企图强迫自己的大脑,它越反其道而行。
封沉在深处的记忆被一点点撕开,往事种种又浮现在眼前。
那人坏事得逞后得意的笑脸,他惊惧又绝望的哭喊求饶....还有那灼热的,一汩汩流不断的鲜血....
最后,他想起陈旻新临走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陈梓,别想逃,你这辈子都逃不掉的。”
“啊啊啊啊——”
陈梓突然开始大叫。
他抱住自己的脑袋,重重往窗户上磕,嘴里还不断叫喊着:“不要——滚开——去死啊——”
玻璃窗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秦航眼底滑过担忧,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捞陈梓。
他捏住陈梓的后颈,将他与玻璃分离,几乎算得上是拽的。
陈梓垂着头,浓密的黑发盖住他的眼睛,接着窗外时不时投进的路灯,秦航勉强能看见他不断颤抖的嘴唇。
乌木沉香慢慢扩散,同时,他轻柔地揉捏陈梓的后颈:“别怕,我在。”
“我一直都在。”
过了好久,陈梓才慢慢抬起头,抬起手肘擦了把脸,偏头望向了窗外。
此后的几个小时一直维持这种状态。
到地方时天已大亮,秦航看着陷入沉睡的陈梓,抬手将他脸上的泪痕拭去,再将一条毛毯盖到他身上。
他下了车,靠着车门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混入早晨朦胧的雾气中。
远处缓缓走过来一个人影,是个alpha。
王卓兴透过车窗瞟了眼里面的omega,对秦航说:“这么快。”
“路上没赌。”秦航掸了掸烟灰,又吸了一口。
“那批人已经到c区了。”
“嗯。”
王卓兴看着秦航,欲言又止。
秦航看出他的挣扎,却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抽烟。
过了一阵,王卓兴说:“陈旻新估计这两天就要回去了,你现在来这里,计划不是全被打乱了吗?”
“是啊,”秦航呼出一圈白烟,他看着这圈烟在空中盘旋,慢慢说,“乱了。”
王卓兴忍不住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忍辱负重了那么多年,这一路走过来每天都是刀尖舔血,眼见着计划就要成功了,秦航却在最关键的时候突然变卦。
秦航眼神瞬间变冷,将烟扔到地上用脚摁灭。
“王卓兴,什么时候我的想法也要像你汇报了?”
王卓兴怔了一下,知道是自己多嘴了。
他垂下头,恭敬道:“对不起,先生。”
秦航:“多留意陈旻新的动向,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
“那本册子里的人找出来没?”
王卓兴:“基本已经调查清楚了,就剩几个人没查出来,他们连国籍都是伪造的,查起来有一定能难度,不过最多半个月,肯定都能查出来。”
秦航眯了眯眼,削薄的唇一张一合:“已经查出来的那些,挨着动手吧,活了那么久,也该下去歇着了。”
“是。”
余光瞥到车里的人动了,秦航使了个眼色,王卓兴快步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