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丫没有摔出外伤,只是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刚摔了的时候她还有一点意识,模模糊糊的看到大哥的冷漠,娘的漠视,被扔到床上一会儿就不行了。
不过几息之间,程丫再次醒来,不过这次醒来的是程雅,程雅头疼的厉害,她用手捂着头,不对劲啊,头为什么这么疼?
一段陌生的记忆窜入脑海,程家,程父程母,程风,程雨,混乱的记忆纷纷而至,她又昏厥过去。
程雅再次醒来的时候正巧听到了外边发生的事。
脑子还是混乱,她本是南晋国普通民女,被父母卖掉,因为骨骼清奇从小接受训练,到十五岁时选做公主的贴身守卫。
公主并不甘心只做个普通公主,她的野心不比皇子小,每每行事多危险,程雅受伤便是家常便饭。
二十岁时南晋国发生宫变,公主自然也参与了宫变。
兵败后她拼着一身伤护着公主逃到海边,刚上船,便有暗箭袭来,她伤重反应慢半拍,箭已至公主身前,她挥刀去挡,公主拉住她的胳膊拽至身前,箭至,正好没入她的胸膛,公主将她一把推入水中,她最后的记忆中,公主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转身离去。
她算是个合格的守卫吧,公主也是合格的公主。
如今阴差阳错,她竟还有机会重生,没想到竟还是被父母卖掉的命运,命运啊,真是讽刺!
不过这一次她要主宰自己的命运,再不做别人的挡箭牌。
院子里程父回来了,领着打县城来的牙婆。牙婆一身枣红色的绸缎衣裳,头上挽个圆髻插着两根金包银的簪子,扭着身子跟在程父后头进了院子。
一进门,牙婆看着破落的院子,皱了皱眉头,拿帕子捂着鼻子说:“人呢?还不叫出来看看。”
程母听到动静打屋里出来站在门口的石榴树下,胆怯的看着程父和牙婆,微低着头不敢吱声。
程父在牙婆跟前弓着腰陪着笑脸说:“龚大娘,孩子晚上起夜没留神摔了一跤,这会儿躺着呢。要不您进来看看。”
牙婆嫌弃的甩了甩帕子,跟在程父后头进了屋。程父看屋里暗,打开窗户,光线透进来,程雅久在昏暗中不适应,皱着眉拿手遮挡亮光。
牙婆也看见了床上姑娘的长相,小脸苍白,头发枯黄稀疏,人干瘦干瘦的,一看就没怎么吃过饱饭。
不过吗,五官倒还不错,养一养或许成不了倾世大美人,估计也能长成个小家碧玉,倒是没白来。
牙婆看着程父轻蔑的说,“哎吆,这长成这个样子,打眼一看我还以为是个小子呢,这都瘦成干巴的了,这可跟你说的不一样,再说,头上顶那么大个包,十两可不成,万一折在手里,那可就赔大了,你呀爱卖给谁卖给谁吧,我最多出五两。”
程父一听说只给五两,顿时着急了,现在卖孩子的多了,这丫头也是一天一个价,明儿还不知道啥价呢!
况且,这龚大娘给的价还是县城牙行最多的,就是姑娘的去处不大好,不过他也顾不上了,各人有各人的命。
程父想到这里对牙婆急切的说道,“龚大娘,您再看看,这孩子就是瘦点,多吃几顿长点肉就好看了,她小时候可是我们村最好看的丫头了,您再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