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母的百般不舍之下,黄月季如愿嫁到了G市。
黄月季初入花花世界就被迷花了眼,每日沉醉在买买买和打扮之中。
阮龙彪为了让娇妻过上更好的生活,辞去了司机的工作,和朋友一起做起了贸易生意。
没几年,随着改革开放的力度越来越大,两地做生意的人犹如过江之鲫,经常为了些小利争得头破血流。
很不幸,阮龙彪的贸易公司就在被挤垮之列。
彼时的黄月季已经过了最初乱花渐入迷人眼的阶段,她知道在这里,女人也可以拥有一番自己的事业。
看着老公每天愁的睡不着觉,她无时无刻不想为老公做些什么。
直到有一天,阮龙彪想起了他的前老板……也就是他以前当司机时的老板,二人还有一层表叔侄的关系在。
黄月季到现在还记得,那天她老公从他前老板家里出来后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怎么样?表叔答应借钱给你周转了?”
“没有,”阮龙彪神秘一笑:“不过表叔把他发家的底牌的告诉我了。”
黄月季一听紧张的抓住他的手,生怕听漏了一个字:“是什么?”
“借阴债!”
阮龙彪说完,还起身去泡了杯自己珍藏许久都不舍得喝的茶叶。
黄月季却以为自己听岔了,重复道:“阴……阴债?”
她知道南方的生意人大多都很迷信,但这么邪乎的说法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去哪借?”
阮龙彪抿了口茶,齿颊留香。
那享受的表情好像他现在不是破产,而是要发大财了一样。
黄月季见他这副模样,心痒难耐的缠上去道:“嗯~你说嘛,你快说嘛,人家刚才在家里不知道多担心呢。”
阮龙彪接着又抿了第二口、第三口,这才轻轻刮了下黄月季挺翘的秀鼻,道:“就在你的家乡!五显庙你听说过吧?听我表叔说,这么多年他做生意之所以能一直屹立不倒,全都是你们家乡上方山五显庙的功劳。”
黄月季却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不就是她奶奶那老一辈人说的五通庙吗?
但在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时候,那庙被归为封建迷信已经拆了呀。
而且听奶奶说,那庙邪乎的紧。
小时候要是听说哪个孩子去那附近玩耍,回家都得挨两个鞋底子呢。
黄月季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满以为会打消老公去上方山借阴债的念头。
谁知一向温润体贴的阮龙彪眼中射出令人难以置信的狠戾:“我表叔也借了阴债,也没见他中邪,好了好了,你如果怕被连累,就算我一个人借的好了。”
黄月季被他当时凶狠的模样吓住了,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至于她老公后来究竟有没有去上方山借阴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老公的生意在不久的将来真的好了起来。
那时的她沉浸在幸福的喜悦里,哪还能记得借阴债的事?
后来他老公被烟酒和劳累透支了身体,在老家,也就是现在黄月季所住的城乡结合部买了地盖了房,过了没几年清闲日子,他老公就去世了。
黄月季突然想起曾有人在背地里议论他老公之所以不到五十就死了,是因为他提前花光了命里的钱。
为此她还到那人家里大闹过一次。
身死债消,难道她老公的阴债还没还完?
黄月季一个激灵从回忆中醒来:“那我老公欠的阴债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