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瞄了主子一眼,发现自家主子都有认同感,自己还是算了吧,不如多想想锦衣卫为何会败亡。
武夫少了弯弯绕,想到就问,
“不知可否具体说一说我锦衣卫有何弊病?”
陆长生想了想,点点头,
“可以,不过说了什么,诸位出了这门,再与我无关!”
毛骧拱拱手,
“洗耳恭听!”
“你锦衣卫监察百官,如何保证下属不与百官产生私下暧昧?”
“你锦衣卫既有收集证据之权,又有拿人归案之权,还有昭狱羁押、刑讯逼供之权,请问若有苦主,找谁喊冤?有多少人能扛得住昭狱的刑讯逼问,换言之,岂不是你锦衣卫说谁有罪,谁就有罪?”
朱元璋父子若有所思,而毛骧已冷汗连连。
“你锦衣卫行的都是抄家灭门之举,但舆论却掌握在士大夫们手中,兔死狐悲,在他们的渲染下,连不明所以的百姓都对你们畏之如虎,所以你们的名声将臭不可闻。而本来你们也只是替皇帝干黑活的家奴,当朝堂,天下舆论都在针对锦衣卫时,皇帝是保你们跟天下人对着干,还是把你们扔出去堵悠悠众口?”
朱元璋此时眸中厉色翻滚,双手紧握成拳,老底居然叫此子揭穿了!
朱标从来没见过这么胆大妄为之人,尽管说的是事实,但当皇帝的面打皇帝的脸,这得长了多大颗英雄胆?
毛骧人已经麻了,每一句都是一道天雷,将他轰的体无完肤,自己引以为傲的指挥使,原来是这么大一个坑!
将三人的情绪变化都收在眼底,说话大喘气是要死人的,断章狗是要被寄刀片的,陆长生不敢耽搁,赶紧说下文,
“锦衣卫是皇帝的眼睛,耳朵,若是将天下情报发展到,某地区洪涝灾害造成真正损失的情报,先地方官员一步送到陛下案牍,让天下不再是‘山高皇帝远’的格局,锦衣卫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朱元璋脸色微微舒缓。
朱标心头一松。
毛骧眸光闪烁。
“锦衣卫奉命拿人也不是不行,但收监,审讯的权柄不如交给三司,这才是对天下人表达公允的方式!至于他三司是秉公办理,还是草菅人命,与你锦衣卫何关?”
“若行抓捕贪腐,抄家之举,必定召集当地百姓,将罪行公布出去,不但为你锦衣卫赢得美名,更可让皇帝收获民心。”
三人齐齐眼神发亮,纷纷点头。
陆长生一副我说完了,你们好走,不送的架势。
毛骧拱拱手,
“还未请教?”
陆长生挑眉,想了想,反正自己要搬家了,
“在下陆长生。”
“陆贤弟为我锦衣卫指出了一条煌煌大道,这份情谊毛某记下了!”
陆长生嘴角抽搐,赶紧抬手制止,
“别记下,出门我不认!”
朱标满脸疑惑,
“我等诚心而来,贤弟何必处处拒人于千里之外?”
陆长生不答。
朱标再问,
“贤弟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大才,字里行间又对大明未来殷殷期盼,何不展露绝学,为国为民?”
陆长生沉默。
朱标尤不罢休,
“我与爹微服前来,既是登门感谢贤弟对我母后施以援手,也是依据皇榜承诺,特来请贤弟入朝为官,如此天下百姓受益,而贤弟也必将万古流芳。”
陆长生想兼济天下吗?
想,非常想!
那一个个衣不蔽体,吃糠咽草的百姓,那一个个被特权麾下爪牙欺负而破家灭门的悲剧,一幕幕常在他脑海浮现。
可自古变法之人几乎十死无生。
独儒早已根深蒂固。
陆长生没那么多心眼,去陪朝堂滚滚老银币斗心机,所以他需要一个极其信任他的皇帝支持。
最根本朱元璋是个生性凉薄之人,开国功臣几乎难有幸免,动辄都是抄家灭门。
自己才18,等得起,只要等到永乐大帝,便可放手施为,因为朱棣一生未杀有功之臣。
若非朱元璋有驱除鞑虏这等不可磨灭之功,若非大明朝还有个朱棣,若非大明还有个让人心疼的崇祯,
陆长生早就偏居一隅积攒力量造反了!
对朱标殷切的眼神,陆长生叹了口气,
“诸位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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