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故地找过,房子仍在,但早已不是原来的人。
也到处打听过,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他在想,如果自己红了,露脸的几率就大了,那她一定能看到他,说不定她就会跟他联系呢。
结果,依然一无所获。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他们竟然意外地重逢了。
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兴奋了好几个晚上。
“其实......”她的筷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面,声音温柔而轻缓,“那天你走的时候,我送你了。”
“真的吗?”对他来说,这绝对是个好消息,“可我怎么没看到你啊?”
“我就在楼上卧室里。”斑驳的往事,一半悲伤一半无奈,“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所以拉了窗帘。”
从窗帘的缝隙中,偷偷看着儿时的玩伴,就要跟她分开了。
就如同母亲突然丢下她一样。
他最亲爱的朋友,也要离开了。
她的心,说不出的难受和憋闷,她很想跑下楼去,对着那个频频回头张望的人大骂,骂他说话不算话,骂他不讲义气。
可她不能啊。
他终归有他自己的生活,怎么能一直陪着她呢。
原来,她从那时便已知道,自己的路,终归是要自己走的。
“棠棠。”周南哲心里闷得慌,一把抓住了沈棠依的手,“你能跟我讲讲,我离开以后的事吗?我好想听啊。”
“以后再说吧。”沈棠依抽出手,指了指面,“再不吃,面就要坨了。”
“突然没胃口了。”周南哲有些失落,“棠棠,你现在对我,真的很生分。”
“我如果真的对你生分,就不会允许你叫我棠棠,更不会陪你来这里吃面。”将伤感的情绪收藏,沈棠依半笑不笑道。
周南哲眨了眨眼,猛一点头,“是哦,棠棠,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心里就舒坦了呢。”
“快吃吧。”沈棠依哭笑不得。
还像个孩子呢。
“嗯,吃!”周南哲又恢复了胃口,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沈棠依早已食不知味,却还是勉强自己多吃了几口。
不能浪费了粮食不是。
吃完饭,她想买单,周南哲抢在了前面,并一拍胸脯,“跟老爷们儿出来吃饭,哪有让女人买单的道理。”
沈棠依瞧着这位一脸白净,活脱脱小鲜肉一枚,偏要装作老成持重的样子的人,心情慢慢地舒缓了许多。
周南哲把口罩和帽子戴上,提出想走一走。
沈棠依答应了。
饭后散散步消消食,也挺好。
“棠棠,你什么时候搬家啊?”
“周末吧,我只有周末有时间。”
“那我帮你一起搬吧。”
“不用了,也没多少东西,我一个人能行。”
“我就要。”周南哲倔强地提高了声音。
沈棠依轻笑,“行,那你来吧。”
或许是心中仅存的单纯和美好,让她对这个家伙,一直保持着包容和退让。
没办法,谁让她当年,没少祸祸他呢。
要真罗列出来,用这小子的话讲,堪称罄竹难书啊。
之后一段时间,他们谁也没有说话,沿着笔直的马路静静地走着,中途,他将她拉到了里侧,高大挺拔的身材就像一堵墙,将她保护了起来。
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一身肥肉的小胖墩了,但,依然很可爱哟。
“棠棠。”
“嗯?”胳膊肘被碰了一下,沈棠依回过神来。
“那不是萧儒墨嘛。”
听到这三个字,沈棠依莫名咯噔一下。
这个名字,难道有什么魔力不成?
随着周南哲的目光看去,沈棠依看到,除了萧儒墨,还有另外一个人。
江颖菲。
她跟萧儒墨面对面站着,脸上依旧是那般温婉的笑容,应该是聊得太投入,以至于忽略了一旁玩闹的小孩儿。
就在小孩子要撞上她的时候,男人突然弯下了腰,长臂迅速地挡住了相互的碰撞。
男孩儿仰着头,应该是在道歉。
她埋下头,摸了摸小孩儿的头顶,干净而美好的笑容让人为之一荡。
“走吧。”
“沈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