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就直接回到了家,苏夏正坐在我家的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和我妈聊得起劲。
我/屁/股/还没挨着沙发,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当当打来的。她说,我的一幅十字绣昨晚卖出去了,卖了八千八,刚刚已经把钱打到了我的账户上,让我查收一下。
接完当当的电话,于铮铮的催债电话马上打进来。我躲到卧室,关上门,压低声音和于铮铮说话。
于铮铮这次的态度极其不耐烦,一直埋怨,“以后再也不能借钱给人了,这到了自己要急用的时候,就死活要不回来。明天上午好吗?最迟明天上午十点以前,把我的钱还给我。要是再还不上,沛珊,那我们也就不再客气了,我们只能找到你家去要了。”
她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气势汹汹的说完就挂断电话。
“沛珊,这么忙啊,一回家就电话不断。连坐下跟我说两句话的话的功夫都没有?”苏夏偏着头,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妈把茶壶里的水添满,“那啥,苏夏,中午就在家里吃饭,啊?我现在出去买菜,你俩坐着说会儿话。”我妈出门以后,苏夏才从包里拿出一个鼓囊囊的牛皮纸袋,递给我,“沛珊,我知道你急用钱,这钱你先拿着用,不够了再跟我说,咱俩是好朋友,你不用跟我客气的。”
“这……这不行,不行。苏姐,这不行。”我连忙把纸袋推回去。
“有什么不行的呢?这钱你要是不拿,你就是不把我当朋友。刚才的电话是不是就是要债的?沛珊,你现在多难,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就别逞强了。反正我这钱放着也是放着,我也用不着,你正困难,你就先拿着用。咱俩这关系,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客气就生疏了。”苏夏又把牛皮纸袋子放在我的手里,“来,听苏姐的,把这钱先拿着救急,等你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再还给我,好不好?”
“苏姐,这么多钱,我可能一时半会儿还不上你,我现在被单位辞了,估计工作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我……”
“哎?我不是给了你我闺蜜的联系方式吗?怎么?你没跟她联系吗?”
我摇摇头,“这几天光忙着借钱,电话还没来得及打。”
“行了,回头我给我另一个好朋友去个电话,他开着个小公司,你直接去他那里做个会计啊出纳什么的。我那个闺蜜那里给不了你多少薪酬估计。这事儿就交给我了,你就不用管了,等我电话,然后直接去上班就行。”
对于苏夏的仗义相助,我满心感激。能交到这样的朋友,真是我的幸运。
“苏姐,我真的,真的太感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你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可是这钱太多了,我有五万二就够了。”
这时候,苏夏拿出一张纸条,“你这上面可写着七万呢,那哪儿够。”这是我记账的纸条,怎么会在苏夏那里?“这个?”
“是咱们上次撞了以后,你把这个纸条掉了,然后我捡错了,捡到我自己口袋来了。那时候我不知道,等我回去以后,我那小助手才把这个东西给我的。真是的,你这么困难你都不肯告诉我,你这是不把我当朋友啊。”
“谢谢你啊苏姐。你真的是帮了我大忙了。”
“咱姐们客气啥,以后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午饭我就不吃了,我公司还有事,你跟阿姨说一声,以后有机会咱们再一块吃饭。哦,还有,我给你请的那个律师,这几天就会跟你联系。”
送走苏夏,李健从他的房间走出来,嘴里叼着一罐啤酒。“你这是傍上女大款了嘛,这一出手就是这么多钱。”
我白了李健一眼,“怎么说话呢大宅男,你整天呆你那屋,也不怕发霉了啊?”我顾不上跟李健瞎白活,赶紧给于铮铮和申姐打去电话,问她们要了账号,跑出门去。
分别打完钱,我又给她们打电话确认是否收到钱。电话中,申姐和于铮铮都换了声口。话里话外,她们似乎都有什么难言之隐。特别是于铮铮的一句话,棒槌一样敲醒了我,“沛珊,这次真的是对不起啊,我也是没办法,你别怪我。要是以后见了面,希望你还把我当成老同学,老朋友,好吗?”
听到于铮铮的话,隐约中,我觉得这事儿和张开、钱珍妮脱不了干系。
回去的路上,又接到苏夏的短信息,她给了我她那个朋友的公司地址和联系方式。没过一会儿,我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说是那家广告公司的人力资源部经理,她让我明天上午九点到公司报道。
就这么,是苏夏帮我度过了这次的难关。
下午,我接到了那位张律师的电话,询问我家的详细地址。张律师到了以后,详细询问了我跟张开一家人的爱恨纠葛,也拿走了我手里的所有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照片啊术前协议啊聊天记录啊等等。张律师告诉我,他会先去找张开那家人谈谈,回头会跟我联系。
三天后,我接到了张律师的电话。张律师说,张开家的人愿意重新分割财产,并给予我一定的赔偿,还愿意在公众和媒体面前向我道歉。于是,我们两家人约定了面谈的时间。
见面的地点,在张律师的律师事务所里,现场还请了十几位媒体记者。
我跟我妈到的时候,张家一家人还没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