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再下,一会天黑了就看不见了!”
最后一轮,旱涝保丰收,沈雪环勉强保住本收场,其他人本金进进出出,变化都不小。
“游姑娘,你玩的也太保守了,这有什么乐子啊。”说这话的一听就是老赌徒。
“游姑娘是个大夫,人家是文人雅士,你个糙汉子能比吗?”另一个人反驳道。
沈雪环摇摇头:“俗话说,久赌必输,你倒是下的多,那今天赢了吗?”她看向他。
那男人岁数不大,被他一盯忽然红了脸:“没,没赢……”
她撇撇嘴,赌徒是最劝不动的,倾家荡产缺胳膊少腿的不在少数,但吸取教训的少之又少。
说话间,有个小厮进来院里通报:“游姑娘呢?公子请您走一趟。”
这小厮眼神闪闪躲躲,看着奇怪,但沈雪环毕竟不是布庄的常客,也不清楚他们招揽的下人都什么水准,怀疑归怀疑,还是跟他去了。
这一走还真走出了点名堂,小厮居然带着她上了一辆马车。
“这是要去哪?”
见她问了,小厮也不好隐瞒,支支吾吾道:“公子说了,今日的事是蒋二小姐不对,他已经跟蒋府说过此事了,晚间在蒋家设宴,让二小姐亲自给您道歉。”
道歉?设宴?鸿门宴吧!
沈雪环暗笑一声,蒋玉澜还真是心急,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天还没到晚上呢,酒席都设上了。
“好,我便给公子这个面子。”
她朝跟过来的丫鬟挥了挥手:“你还在这干嘛?没听见我要去找武公子赴宴吗?你备点醒酒汤,公子万一酒吃多了,回来还能喝上一口。”
丫鬟点点头,恭恭敬敬离开了。
她这么说只不过是给蒋玉澜找的破理由留下个证据,等她回来,正好借机跟李昭棠闹一场。
马车一路前行,穿过人声鼎沸的大街,不多时停在姚江城里最热闹的一段街道上,这条路应该是姚江最宽的大路,能走四辆马车,路边是细细的河道,戴面具的人正在表演喷火。
她转过视线,眼前是一座高宅大院,上面“蒋府”两个字笔走龙蛇苍劲有力,不愧是书法大家的手笔。
进门时,沈雪环忽然问了小厮一句:“蒋公何在?为什么他会同意二小姐跟武公子的婚事?”
小厮一愣:“姑娘说笑了,蒋公半年前就暴毙身亡了,哪还管得了阳间事。”
“暴毙?”她敏感地听出话头不对,顿了顿脚步,“死的有蹊跷吗?”
“可太蹊跷了。”小厮边说边左右看了看,仿佛逝者灵魂还在周围徘徊。
“蒋公当天晚上还好好的,吃了饭喝了酒,去书房说要继续作画,结果早上下人一开门,发现他埋头倒在门前,脸色清灰,手抓着心口,身体都硬了。大夫说可能是喝过酒,作画时又太激动,引发的心疾,这也没办法的事,大家只好接受了。”
沈雪环皱眉:“喝多了又情绪激动,确实容易引起心疾,这也不蹊跷啊。”
小厮摇摇头:“离奇的是,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发现书房有被动过的痕迹,偶然还会点灯。可蒋公死后,书房已经成了禁地,蒋家上下没人敢过去。蒋夫人为了这事,还特意请了个老神棍作法,也无济于事,您不觉得蒋府现在阴气重的很吗?”
“……”
沈雪环勉强扯出一边嘴角,信这个,还不如让她信游素绵会从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