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少女气的胸口直起伏,“好,这么颠倒黑白是吧,明天你带着婚书和她脖子上的八卦罗盘过来,我们把婚事退掉,从此以后各不相干。”
李瑶攥紧了脖子上的吊坠,十分不舍的看向盛靖川,她很喜欢这个罗盘,自从戴上以后,她运气都变好了。
盛靖川微不可察的对她使了个神色,让她放心。
“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们去你家退亲。”
郊区一栋民房内。
一老者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他头发凌乱,衣服上都是灰尘和草屑,口里还念念有词。
“…………。能遣之者,内观于心,心无其心;外观于形,形无其形;远观于物,物无其物。…………。”
傅清墨放下书包,快步走上前去。
“外公,怎么又坐在地上了,我扶您起来坐凳子上吧。”
老者没有搭话,低头数着手指头,过了会又哈哈大笑。
傅清墨心痛不已,自从外公两年前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精神受损,智力如同小儿。
傅清墨端了个小马扎坐外公对面,笑着说道:“外公,早上我去学校了,之前我不是说过,这次考的很顺利嘛。我听班主任的话,第一志愿报了南京大学,没想到果然录取了。”
她从包里拿出文件袋,小心翼翼的打开,“我这次考了655分,刚好上最低分,喏,您看。”
傅清墨打开红色的录取通知书,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就赶紧收起来,怕他撕了。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她之前练字的帖子,高中的练习册都被他撕光了,要不是她课本放教室里,也避免不了这个命运。
“外公,等我攒够钱了,就带您去南京治病,到时候我们就在校外租个房子,您在家好好修养,我继续读书。”
“嘿嘿嘿…………”。傅廷舟依旧傻呵呵的笑,嘴角还流出了口水。
傅清墨拿帕子给他擦,心里有些无力,这两年,她带外公去了好几家医院检查,都说是老年痴呆,可吃了这么久的药,一点效果也没有。
她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做饭。
两菜一汤,他们俩人也吃不了多少,好在外公虽痴傻,可吃饭,方便他都懂。
哄着外公午睡了,傅清墨收拾东西,骑着电瓶车去出摊,临走前,把院子门锁上,怕他走丢了。
虽然左右邻居都很热情,可难保他自己乱跑,冲到街上或者掉到河里。
她依旧在大学城摆摊,这里人流量多,地段繁华,她一般都是摆摊算命、测字、看风水。城管来了,她就卖字画,卖毛笔字写的书签,周边等。
人家看她年纪小,做的东西精致,价格便宜,都会买一两样。算命的只是附带,别人都觉得她年纪小,算不准。
今天生意还算不错,赚了三百多块钱,一到十点就收摊回家,路上还要大半个小时。
她急匆匆的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先看下外公睡觉没,当看到傅廷舟好端端的躺在床上时,心里舒了口气。
把东西都归置好,再拿衣服洗澡。
傅清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外公这个样子怎么跟他说退亲的事,说了他也不懂吧!
十二年前,盛家的独苗苗,也就是盛靖川大病缠身,整夜的梦魇,中医西医都治不好。无奈听从朋友的建议,改信迷信,又打听到傅廷舟玄术了得,在周边几个城市鼎鼎有名,就求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