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早早地就坐马车回府。
慕容月身体不适想要回府却发现慕容行舟不见了身影,南宫景淮安抚她先回府,他去寻慕容行舟。
寻来寻去却没有想到,慕容行舟没带回来,却掳来本该死了一年的王妃。
南宫景淮将宋清桉从马车上抱下来时,整个王府的人都震惊不已。
尤其是慕容月。
手心的血肉都被掐烂。
眼神是再也藏不住的恶毒与狠辣。
原本以为宋清桉和林清清长相相似,没想到她竟然没死,嗓子也治好了。
既然你肖想景淮哥哥,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慕容月的呼吸沉了沉。
*
回归的宋清桉似乎更得南宫景淮宠爱。
宋清桉住的地方不再是荒凉的西院,搬到了王府的中心院落。
吃食也多了肉类和珍贵的海鲜。
南宫景淮赏赐的饰品、发簪多了一些。
衣裙的材质、品类、样式也多了。
身旁伺候的丫鬟小厮也多了几个,下人们似乎是很开心可以调来王妃这里,每日脸上都露出笑颜。
宋清桉却始终闷闷不乐,不愿同南宫景淮说一句话。
当晚星辰闪烁,夜凉如水。
南宫景淮小酌了几杯来到宋清桉的院中,扣响房门。
宋清桉听到了声音,翻了个身没打算理他。
屋外的人似乎也想清楚了这件事,直接推门而入,也没有说话,坐在木椅上一盏一盏的饮茶。
“本王知晓你没睡。”
宋清桉继续假寐。
“你若是再这样闭口不言一句话,本王就能把你敬爱的师父赶出临安国。”
林宋清桉猛地坐起身,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我、说!”
南宫景淮戏谑的笑了几下,手心里把玩着精美的瓷杯,玩味道:“呵呵,你不会真的以为本王会为了你冒犯大师?”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宋清桉没有吭声,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手段卑鄙,但好在一言九鼎。
就是话说得像马厩里吃过草料后产出来的东西一样。
不好听。
南宫景淮上前几步脱下外袍,宋清桉拉着被子向后在床上向后挪了几步,警惕地问,“你想做什么?”
“睡觉,不然你以为呢?本王正值壮年精力无处释放,阿月怀有身孕,若是伤到了未来孩子怎么办?”
“本王的孩子娇贵,十个你都赔不了!”
宋清桉捏紧被角,听到这话后心中酸涩,“王爷,您还欠民女一个诺言,不知可否算数。”
宋清桉自称的是民女,并非臣妾。
南宫景淮听到宋清桉的称呼后微微锁眉,这种时候谈什么诺言?
但向来一言九鼎的他还是点头承认。
“所以?”
宋清桉定定地看着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挨打,提前用被子蒙着头,闷声道:
“既然王爷正值壮年,不如出府左拐去红满楼,想必那里很欢迎您。”
红满楼,经常有名的青楼。
南宫景淮捏紧拳头,脸色顿时阴沉,盯着她看了半晌,上前掐着她的脖子按倒在床上,粗暴地吻在脖颈。
宋清桉的身躯颤抖不已,双手抵在胸前推搡着,眼神中的恐惧到了极点。
南宫景淮的视线偶然对上宋清桉,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栗。
随后猛地停下,抬手抹了抹唇角,幽深的眸子盯了半晌,最后转身离去,将门砸地如同雷电一般响。
宋清桉挂满泪痕的小脸上褪去惊慌,抬手抹掉泪珠,收拾收拾衣服安然入睡。
宋清桉睡前想,南宫景淮被气走,今晚想必不会再折返。
终于能睡个好觉。
翌日。
王妃半夜将宸王赶出房的消息不胫而走。
慕容月听到这个消息时,修理花草的手一顿,偏转剪锋将花蕊弄烂。
她也没有了心思修剪花草,坐到梳妆台前吩咐丫鬟替她梳妆。
宋清桉坐在卧房的书案边,纤细的手指执着笔墨,在宣纸上写上娟丽秀气的字。
有丫鬟走近给她端茶。
宋清桉的性格很好,下人们都不怕她。
丫鬟看了几眼,疑惑地问,“王妃,您这是写的什么?”
宋清桉轻轻摇头,苍白的脸上温和一笑,“闲来无事随便写写。”
想来是有些入秋,天气转凉,宋清桉轻咳几声,竟然在丝帕上咳出丝缕血迹。
宋清桉定了定神。
慕容月给宋清桉下的毒不仅使他的身体羸弱,同时透支她的生命。
在宋清桉穿越到这个世界前,原主体内的毒素已经攻入五脏肺腑,只是宋清桉让团子维持着身体运营。
此刻,宋清桉觉得是时候收网,才让团子解除毒素的侵入。
丫鬟瞪大双眼,看着眼前面色惨白却依旧不掩风华的王妃,嘴唇哆哆嗦嗦,被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宋清桉缓缓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丫鬟立马跟上扶着她,“王妃,您、您要去哪?”
“有客人到了。”
丫鬟一脸懵,平日这里很清静,除了王爷几乎没有什么人来。
很快,她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林姐姐!”
慕容月在丫鬟的搀扶下,挺着不怎么隆起的肚子似耀武扬威般走到宋清桉面前。
她无意地摆弄着手上的饰品。
这些饰品都是南宫景淮从临安国搜罗来的宝物,他将这些宝物都送给了慕容月,可想而知他对她的宠爱。
慕容月脸上带着红晕,语气有些娇滴滴,“对不起啊,林姐姐,妹妹的身子不便不能行礼,还望姐姐见谅。”
宋清桉的身体一僵,再也无法维持嘴角的笑容。
“不碍事,既然身体不便更要在房内休息。”
慕容月羞赧一笑,表情天真,似乎真的只是分享少女心事的单纯姑娘,“可是王爷说让臣妾多走动,晒晒太阳。”
随后,慕容月在丫鬟地扶持下走到宋清桉面前。
中心院落中种满了莲花,桥下有一个莲花池。
团子:“清清,慕容月身上杀意很强!”
宋清桉站在桥中心,慕容月便也跟着走到桥上。
她屏退了丫鬟。
随后凑到宋清桉的耳边轻轻说,“林姐姐,林府那一百五十余人死的真惨啊,听说还有三岁的孩童?”
“你猜猜,林府的人为什么会死?”
宋清桉的瞳孔骤缩!
难道和慕容月有关?
可是,这些人都是被南宫景淮所谓的“证据”所杀。
慕容月莞尔一笑,娇嫩的语气透露出狠辣,她抬手轻轻拢着发梢,见宋清桉这幅震惊的神情,知道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啊,有我的参与呢。”
慕容月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宋清桉的心击的溃不成军。
泪珠再也忍不住,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嘶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处于愤怒中的宋清桉自然没有看到正向院里走来的南宫景淮。
慕容月余光瞥到南宫景淮,收起了那副鄙夷与恶毒,连忙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林姐姐!”
随后,她悄悄用力推着宋清桉到桥边。
宋清桉的背压在石桥的狮子柱上,手扶住石桥不至于掉下去,随后用尽最大的力气推开慕容月。
慕容月那张阴沉的脸突然对着宋清桉一笑。
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朝着莲花池跳下去。
宋清桉下意识地想要拉住她,但两人的手堪堪擦过,在众人眼中就是宋清桉将她推下去的。
宋清桉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股蛮力将她推到一旁,她的额头狠狠嗑在石桥上,流出殷红的鲜血。
一道黑色的身影跳入池子,将正在挣扎的慕容月打横抱起。
莲花池子中,南宫景淮抱着慕容月一脸关切,再抬头时,眼中的寒意如凌厉的刀朝着宋清桉而去。
宋清桉后脊背一凉,张了张唇。
“如果我说,我没有推她,王爷可信......”
*
祠堂中。
南宫景淮坐在主位上,他将慕容月揽在怀中。
宋清桉则被扣押着跪在地上。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这间密闭的祠堂中。
“碧玉,你来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
碧玉,是慕容月的贴身丫鬟。
慕容月在南宫景淮的怀中微微抬头,同碧玉对上视线后轻点头。
碧玉垂下头,砰地一声跪在地上,哀嚎痛哭道:“求王爷替我家小姐做主!”
“我家小姐只是无意间闯入王妃的宅院,却遭到了王妃的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