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龙霁杨将叼在嘴里的草叶吐掉，开口道：“三年了，你还要多久才能走出来，我承认你的笑容比以前多了很多，可眼中的风采早就消失不见了，跟他妈的一具尸体似的，你什么时候才能真的醒过来。每当深夜，我都不敢睡得太死，害怕你站在窗边做出什么傻事，我求求你了，醒来吧。”

闻言，戴霖枫微笑的面容一瞬间消失，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窗边，你这个提议不错，可咱们住的是独栋复式，不过，你这个建议我会参考的。”

戴霖枫现在的样子和父亲一模一样，无悲无喜，无爱无伤，仿佛在为这个世界守墓一般，眼神中是死一般的平静。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龙霁杨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左手死死掐住戴霖枫的脖子，看那架势绝对没有保留力气，随即抡起了拳头，朝着戴霖枫的脸狠狠砸去。

“砰”地一声。

戴霖枫白皙的脸上多了一块明显的红印，然而，他却像是没有受到攻击一样，仰望着天空，呢喃道：“怎么不会痛呢，你确定打了我一拳吗，不是轻轻拍了我一下。”

“不痛？”

龙霁杨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力量，紧跟着再次举起了拳头，狠狠砸向戴霖枫脑袋旁边的草坪上，这一拳的力道可谓强劲，直接把草坪砸出一个小坑。

戴霖枫丝毫不在意拳头从自己耳旁划过，自顾自道：“我还有什么动力走下去，父母失踪，好好的房子被我烧了，胳膊也受伤了，梦想与现实一次再一次破碎，四分五裂，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现在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去留念的，我还能再做些什么事情，未来对我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这得问你自己。”

龙霁杨松开了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实在不愿意接受眼前这个行尸走肉的人是戴霖枫，他心中的戴霖枫是一位阳光开朗，朝气蓬勃的少年，宛如烈日当头的太阳。

从草坪上站起来，龙霁杨也不再理会戴霖枫，往学员宿舍走去。

只是，龙霁杨的离开并没有引起戴霖枫注意，无神的眼睛闭起，喃喃自语着：“问我自己吗，我还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值得奋斗的。”

回想过去，戴霖枫的淡漠表情中渐渐浮现出笑意，脑海中再度浮现出老爸老妈还在时候的一切。

随着记忆变得越发真实，他脸上的微笑也变得越发真挚了。

“我要你成为御灵师。”

诡异的声音在戴霖枫脑海深处突然响起，回忆中的美好过往几乎是在一瞬间化作乌有。若是此刻，他睁开眼睛，就会发现自己的双眼变成了深灰色。

“你是谁，干嘛打扰我的美梦。”

对于这个神秘的声音，戴霖枫并没有感觉到丝毫意外，以自己目前的精神状态，得一个精神分裂症也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而且，对方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熟悉。

“我是谁不重要，你是谁才是最重要的。将钱攒够，买一枚合适的魂灵，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御灵师。”

这道神秘声音的主人显然是在暗中观察着戴霖枫，所以，才会对戴霖枫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买魂灵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反正，我已经做好成为普通人的打算了。”

戴霖枫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充满着颓废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