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难受,田福堂就让润生妈把之前喝剩下的白酒拿出来,自己坐在那里喝起了闷酒。
润生妈也知道田福堂在为什么发愁,所以也就没有劝他。
而且田福堂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想事情的时候,要么抽烟,要么喝点酒,仿佛这样一来,脑袋就会转得快一点。
田福堂没有怎么吃菜,就在那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终于,他下定决心,要召开村里的干部一起商讨,不论怎么样。
要让村里人看到他的动作,起码他在想办法破局。
于是他就起身,向着村委会走去。
到村委之后,恰好孙玉亭也在。
他就让孙玉亭通知村里的干部,甚至一小队、二小队的干部,只要是沾点干部身份的,都来村委会开会,商量怎么抗旱的事情。
村里的人也都听到了消息,对于田福堂的动作还是很开心的,不管结果如何,总算是在想办法,有动作了。
这也是他们希望看到的,虽然知道是天灾,人力在天灾面前是渺小的,但只要有动作,就是一种心理安慰,起码我努力过了。
很快,村委会里面就陆续来人,不一会就基本上挤满了。
很多热心的群众也来旁听,想第一时间知道,村里准备怎么做,也准备出一份力。
看着满屋子的人,田福堂既感觉烦闷,又感觉安慰。
为什么烦闷?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干部,他很清楚,大事开小会,小事才开大会。
人一多,七嘴八舌的,什么事情都很难成功。
安慰的是,这么多人都来了,自然也看到了他田福堂是为村里的事情在操劳,而不是无动于衷。这也是他通知都来开会的目的之一。
看人都来了,田福堂清清嗓子,说出了今天开会的目的,就是怎么解决抗旱的问题,也就是河道里没水的问题。
他把问题直接提了出来:“这次的干旱,是全省的,黄河那边的省份也是干旱的天气。”
“河道没水,这谁都没有办法。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上游几个村子把东拉河的水,拦了起来,自己浇地,不管下游村子的死活。”
“所以他思虑再三,准备明天去公社找公社领导协调,让上游的村子放水,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在场众人,听了田福堂的话,都沉默了,这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但总是让人感觉憋屈,大伙其实心里都有一股子气,无处发泄呢。
“那要是上游的村子就是不放水怎么办?”一个村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咱们全村人就到他们村子去吃饭。”孙玉亭大声地说,而且立马有人附和。
“咳咳”,田福堂清了清嗓子。
屋里立马安静下来,田福堂对于自己在村子里有这样的威望还是很满意的。
他随即又说道:“可是这还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上游村子给我们放水了,我们给下游的村子放不放。不放的话,上游和下游的村子肯定会说我们村,公社也会埋怨我们村。”
“但是,如果我们放了,那恐怕我们村里也存不下水,今年太旱,就那么多水啊。我们估计也浇不了多少地。”
众人听了田福堂的话,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了,他们还真就没有想到这一块。
“支书,那你说怎么办?”
“就是,支书,你都想到这个了。肯定有办法。”
田福堂没有说话,其实他也没有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