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股不对劲哪里来了，

在她再次出现的时候，黑雾状态就变了，不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虚弱样子了，可是她没有发现，在两个时间穿梭，无论是记忆还是关注点，都会有一定的转移和褪色，

“你误会了，我只是一直很相信自己的运气。”

她冷静下来，因为在看到对面那双不带任何情绪的目光时，她感觉到对方的不安与怀疑，他曾经说过他被挚友背叛，并且差点殒命，任何一个善于分析的人去回顾他的生平，只会对他的轻信表示遗憾。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变得多疑也是很正常的，此时他就像一条毒蛇，嘶嘶的吐出信子，毫不怀疑这是看待猎物的目光，如果她露出一丝不对劲，他就能活剥了自己。

路海遥想到亡灵镰刀，太突然恍然大悟。

大概是他误会了什么。

海曼对亡灵有一定的了解，他的研究让他比别人知道更加深刻，也更固执己见，他对自己的研究太过自信，以至于很难推翻固有认知，放到路海遥这里，她轻易说出来的打算就仿佛在使用拙劣的陷阱，或许在他看来，自己这是想杀掉他。

路海遥刚想开门，胸腔激烈的咳嗽起来，她捂着肺部激烈的喘气，同时感觉到股柔顺而冰凉的触感在她后颈的皮肤上摩挲，她一句话也没说出口，而海曼的目光里聚集了大量阴暗的情绪翻涌，他和她熟知的那个暴躁家伙身影逐渐远去，取而代是一股陌生的气息，那让她非常不舒服，她猛的甩开那股缠着自己的气流，语气中卡着肺部难受的空气，断断续续的喘着气。

“不对...你趁我没有注意的时候是做了什么。”他的状态恢复了，甚至比之前第一次见到的那样还要稳定。

她不想深思，于是退后两步，爬起来，视线摇摇晃晃，她感觉到身边空旷寂静的可怕，海曼就站在石阶另一侧，像是雕塑样子立在那里，很不好想象一种没有实质形体是怎么站得笔直的。紧接着，他身后出现了两个黑色身影，一左一右的将他护在中间。那不是追杀他们的怪物吗？

海曼双手交握在背后。那两个戴着面具的怪物因为他的动作而变得安静下来。

路海遥扶着肩膀，她有点后悔自己的后知后觉。“不对，你应该早就恢复了，是在修道院的时候？”

从他吞掉那只巨怪开始，或许因为某些她不知道的黑魔法，能将这种生物转化成修复的能量，在之后他就一直，而而海曼应该一直在她面前装模作样，而且还成功的骗过了她。他的状态似乎比他们收到重创前还要稳定。现在的情况来说，受伤最严重的应该是她了。毕竟法师塔里，她的肩膀几乎都碎掉了一半。

她以为海曼一直只能附着在这具躯体之上，因此才放下了戒心。两个朝夕相处的情况下，他不可能瞒着自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