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过,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得失随缘,心无增减。
随缘而遇,随遇而安。
如何随缘,如何随遇。
楚夏不知道,此时的她气息奄奄的匍匐在地,如海水般湛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抹不开的杀气!
四周熊熊燃烧的大火仿佛一个叫嚣着的怪兽一般,妄图吞噬一切。
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凄厉而嘈杂。
楚夏的腿被掉落的横梁压着,丝毫动弹不得,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大滴地眼泪从她梦幻般的眼眸中滑落而下。头越来越昏了,浓烈的雾气让她有些缺氧,视线也越来越模糊,那些浓浓的烟雾呛的她已经连呼吸都有些费力。
她从未感觉到过死亡离自己如此接近。
她咬着牙朝外面看去,四敞的堂门将外面的情形尽收眼底,寨子中到处都是火光冲天,浑身火苗的人在嘶喊着奔跑,打滚,而后被几个模糊的人影一刀砍中,随风洒出一道道血雾。
楚夏目次欲裂,银白色的发丝被大火烤的焦黄,紧紧地贴在脸上,满头满脸的汗水血水混合在一起,从眼帘滑下,楚夏一把擦掉,努力的瞪大眼睛,她的指尖深深的抠进泥土中撑着身子,娟秀的手指上满是污渍,嘴唇被咬出鲜血,顺着嘴角慢慢滴落都恍然不觉,只恨恨的盯着外面,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想复仇么?”一道毫无温度的声音在这个夜里仿若惊雷,炸响开来,随即那声音嗤笑一声,紧接着冷冷的问道,“或者说,想知道是谁做的么?”
楚夏寻声转头,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的扩张着它的爪牙,却堪堪绕开那个银白色身影,火苗在他的周围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晕,他踩着火光,慢慢走来。
“你......是谁!”楚夏狠狠的咬了下嘴唇,疼痛可以促使她保持清醒,不至于被呛晕过去,断断续续的问道。
男人一身银白色服饰,似盔甲,却又不似盔甲般的服饰,更像是某种神奇的布料,流光溢彩,样式也根本不似这个朝代的式样,他踩着火光走来,一头墨乌黑的发丝如同披撒上月色般的华光,一步一步,气定神闲,在楚夏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如同神邸。
莫不是白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