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好啊,总好过见不着,江束随意地瞟了眼,忽然顿住视线,踱步绕着石头走了一圈。
好家伙,这怕是还得先修路。
淮琅本来也不是非要运回去,只是去年这颗石头还是好好的,今年来就缺了一角,像是被人工凿下来的,不放心搁这了。
他随手薅了片叶子,往前一扔:“诺,叶子好说,山里都是,要多少给你多少。”
江束弯腰捡起飘落在地的绿叶,失落垂眸:“你明知我要的不是这个。”
淮琅枕着双臂,那双凤眸倒映蔚蓝天空,懂又不懂地望着江束:“那状元郎要什么?”
江束把叶子夹在衣襟里,跪坐在淮琅身侧,滑开折扇替他挡阳:“阿琅,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淮琅默了片刻:“你挡我光了。”
*
石头是淮琅的宝贝,江束不放心交给别人,自己亲自在莲花山盯着。
他一边找人修路搭桥,一边亲自动笔,设计了妥善的搬运设施,才终于在秋末冬初的时候将石头完好的运到海棠别院。
至于淮琅,早不知跑哪看雪去了。
江束将石头安顿好,本想动身去寻淮琅,可临出发时收到哥哥信件,通知他今年在海棠山过年。
他收到信后,没再出去胡乱瞎跑,而是飞鸽传书各州郡,召集掌柜账房前来核账。
由于人数太多,他不愿别人进淮琅修建的别院,便在海棠山下的行云镇买了处院子,专门做议事用。
在此期间,行云镇内出了件神秘莫测的诡案,被害人皆是相貌俊秀的年轻男子,都是以莲纹金簪扎在脖颈处致死,所以此案件又被百姓称为金簪索命。
江束听青云说了两句便将人挥退了,离过年就剩两个月,淮琅马上就要回来了。
还不如等年后他跑不见的时候,再破了此案,拿去跟淮珏换线索。
又过了半月,各地的掌柜账房闻讯而来,偌大的议事厅内挤满了人,江束端坐案后。
他自接手家中产业,说话做事向来说一不二,纵然在场人数众多,但说话报账依旧井然有序,除了院中拨得啪嗒响的算盘珠子,不见多余嘈杂。
晋州各店连年亏损,刘掌柜禀事时战战兢兢,江束扫了眼账目,说:
“苗家做了不少昧心买卖,撑不了多久,静观其变就是。”
苗麦麦贪婪无度,又过于天真,以为扒着淮珏,就能在随国呼风唤雨,淮琅当年贵为九五之尊,行事都不敢随性而为,他又算得上什么。
晋州掌柜定在原地片刻,再次说道:“晋州知府唯苗家马首是瞻,听说苗家在京中有大官做后盾,自古以来官官相护。”
“苗家就算是做了昧心买卖,只要银子使得好,怕是也动他不得,要不还是跟大公子说一声,让他出手护持一二,不然老奴手中的几家铺子,怕是撑不过明年秋。”
李隐衷放下茶盏,说:“二公子,晋州产业是江家根基,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呀。”
“李叔不必忧心。”江束放下账本:“刘掌柜,需要多少银子去青云那里支取,保持店铺正要营业便可,其余的事不用多管。”
刘掌柜颔首坐下,下首又站起一人,他刚呈上账册,还未来得及开口禀事,便被屋外突如其来的吼声震得一惊。
“江束,滚出来!”
江束眼眸一亮,连忙放下账册出门迎接:“舅舅回来啦,阿琅……”
他话音未落,顾灿便攥住他的手腕:“我问你,镇中金簪索命的案子你为何不管,阿琅如今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江束脸色霎时惨白,仓促间碰翻了花架,“怎会下落不明?你不是一直跟着的吗?他身边的暗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