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办公室旁边,临时隔出的一块休息区域。
“我现在还在给银行打工。”他可怜巴巴地对我讲。
我摸摸他的头,刚想安慰,听他立刻又道:“不过养你还是没问题的。”
我笑了,朝他伸出手:“有可以无限额刷的副卡吗?”
他看了看我的手心,又望向我的眼睛,叹气:“没有。”
“劳斯莱斯,玛莎拉蒂,迈巴赫,保时捷……”我数着豪车品牌,朝他笑笑,“请问谢总现在有几辆了呢?”
谢维,继续叹气:“一辆代步的二手宝马,不嫌弃的话,送给你了。”
我哈哈笑了起来。
谢维却认真了:“现在或许没有,以后会有的。”
“嗯。”我望着他的眼睛,点头,“我相信你。”
其实,有或者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看着眼前,还不能称之为男人,却已经明显比同龄人,成熟许多的少年。
他关掉了房间灯光,用打火机,点燃了蛋糕上,“18”字样的蜡烛。
微弱的火光,映在他秀气的脸颊上,在他眼底,投下深深浅浅的暗影。
他说:“生日快乐,遥遥。”
我静静看着他,有种被时空割裂,心脏拉扯的痛感。
我好怕,现在的幸福,仅仅是我的一场梦。
我并没有重生,而是躺在冷冰冰的重症监护室里。
谢维依旧被关在监狱,等待着漫长的刑期结束。
上一世的他,知道我出事了吗?
等他从监狱出来,他会为我伤心吗?
我想起我曾经给他写过的信——
“亲爱的谢维,展信佳。
我十八岁了。
我知道,你不会理我,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我成年了,以后,就要自己对自己负责了。
想你的,林星遥。
20XX年,九月二十七日。”
我一字一字地,把这封信背了出来。
信不长,内容很简单,我记了两辈子了。
也不知道上一世的谢维看到过没有。
但是现在的他,听到了。
他没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我。
表情很平静,没有困惑,也没有惊讶。
反倒是我不淡定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道,“我怎么忽然会说这个?”
他眼睛弯了弯:“你总是说些很奇怪的话,我已经习惯了。”
我瞥了他一眼,嘟嘴:“你对我已经不好奇了,连问都懒得问了。”
他笑意更浓:“感觉应该是个很悲伤的故事,不听也罢。”
“嗯,是场噩梦。”我说,“我做噩梦了,梦里,我给你写了好多的信,你都不理我,你不要我了。”
“我在你梦里这么坏啊。”谢维道。
“对。”我指控,“你过得自在又潇洒,我却悲惨又可怜,你一个人,在哪里,都可以生活得很好,但我却不行……”
我低下头,有点难过。
“为什么我就不行呢?”我慢慢道,“我明明……是想把每一件事都做好的,可最后,总是搞得一团糟。”
正伤心,对面少年忽然起身,走到我面前。
“那只是梦。”他大手,抚摸上我的脸,“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呢?”
我抬头,任他有些粗粝,却修长温暖的手指,在我脸上摩挲。
“我这么需要你,事事依赖你,你真的不会觉得我麻烦吗?”我问,看着他的眼睛。
他眼睛幽深:“不会。”
“你会觉得我废吗?”我说。
“云城大学,新闻传播专业,不是那么好考的吧。”谢维道,“你考了第一,你管这叫废?”
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