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辰在心中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在动乱的庆阳王朝,十两纹银就可以够一个普通百姓家庭一年的开支了,而一两黄金可以置换十两纹银,一百两黄金相当于一千两纹银,也就是这次田阳文准备出资两千两纹银,来资助考生,夺取状元。
不过,李星辰在心中暗自叹息,自己恐怕是没有资格参加这个考试了,无缘这些丰厚的奖金了,因为在本朝有规定,只有军户和佃户的子弟,才可以参加科举考试,至于其他的贫农和流民,则是被排除在外的。
李星辰和其他的乞丐一样,都是流民,也就是所谓的不良人,整个庆阳王朝的阶级等级比较森严,三州十八郡共计一百零八县,常驻人口共计数百万之巨,除去官吏外的平头百姓,共分为四个等级,分别是军户、佃户、贫农和流民,而所谓的科举考试,只能有军户和佃户两个阶层的子弟可以参加。
贫农和流民是不允许参加科举考试的,不允许阶层之间的相互流动,尽管这个制度极为不科学和符合道理,但是,科学和道理,在这乱世似乎并没有任何用途。
就在李星辰吃饱饭准备离开之际,田阳文却径直走到他面前,把他拦下,“先生既然如此好学,盛名在外,何不留下来,潜行复习,参加三个月之后的科举考试呢?”
田阳文并没有因为李星辰是个乞丐,而对他稍加辞色,而是因为他的谦虚好学,反而对其极为尊重,这点态度让李星辰心里暖暖的。
“田老爷说笑了,您或许不知,不只是李某不能参加恩科考试,基本上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和我一样,都不能参加考试,因为我们是流民,嗯,也就是你们口中的不良人,恩科,哼!”
李星辰倒是没有任何遮掩,直接说明了情况,不过言语中却充满了对于科举制度的不屑。
“先生莫急,我之所以肯出那么多钱资助考生,当然是做过一番功夫的,只要先生有鸿鹄之志,能够有高中的本事,至于参加考试资格的事情,就不是先生考虑的范围了。”田阳文担心的是自己资助的考生,是否有真才实学,而不是空有其表。
李星辰当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得多看了田阳文一眼,这个商人似乎不简单,“田老爷,您恐怕有所不知,每个人的户籍制度,都登记在户部的鱼鳞图册上,修改户籍制度,绝非易事。”
李星辰好言提醒,毕竟他不想伤了这个大善人的心。
田阳文微微一笑,“老夫十岁开始经商,走过庆阳王朝的每一个角落,焉能不知户籍制度这个事情。”
旋即他又发问,“先生如果真的有才干,就应该果断出世,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庆阳王朝腐败,可是百姓是无辜的,请先生挽救生民于水火。”说罢,田阳文竟然不顾自己年迈,向李星辰鞠了一躬。
“没兴趣。”李星辰丢下这三个字,带着小九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