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锦初难得耐心解释了一句。
然后,她就帮老夫人褪去了身上的破衣烂衫。
在看见老夫人身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痕时,陌锦初脸上的杀意一闪而逝。
这侯府中的所有人,都该死!
只不过,不是现在。
当看见老夫人肩膀处的一个铜钱般大小的黑痣时,陌锦初心中一动。
但她还是什么都没问,而是让她在热水里泡了泡,自己则是将那床上脏臭的被褥都给扔了出去,又换上了崭新厚实又松软暖和的被褥。
老夫人泡在温热的水中,浑身这才觉得有了一丝活人的温度。
都记不清有多久了,她未曾好好洗过一次澡了。
陌锦初铺好被褥,又从篓子里拿出了一套新衣,从里到外都有。
然后,她细心地帮着老夫人洗干净了头发和身子,然后给她换上了柔软舒适的新衣服。
扶着老夫人上了床,陌锦初已经基本肯定,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就是她的亲外婆。
她眼含戾气,给老夫人身上手上以及脚上都抹上了伤药以及冻疮膏。
呵,这哪里是侯府的老夫人啊,简直连一个最低贱的下人都不如。
看了堆在墙角的一堆稻草以及破烂被褥,陌锦初的心里又升起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那里,估计才是外婆居住的地方。
呵,婆子丫鬟住床榻,作为主人却被扔在了一堆乱草堆里,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啊!
见陌锦初面色不好,老夫人半晌才拉了拉陌锦初的衣袖。
“丫头,我还死不了。
告诉我你来自哪里,你的娘亲.......又在哪里.......”
血缘上的牵连让她对陌锦初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亲近感。
老夫人知道,有些话要是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陌锦初看着她,没有说话。
出去了一趟后,一个炭盆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燃烧得正旺的炭盆很快就驱走了屋内的寒凉,也让老夫人又红了眼眶。
陌锦初看着面前的老人,缓缓道:“我来自南域境内的洪湾村。
我娘亲名叫杨玉娟,今年三十八岁。
她是我外婆从雪地里捡回去的,那时,我的娘亲还未出满月。”
陌锦初的话让老夫人的眼睛越睁越大了,随即又哭得泣不成声。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要是当时我不昏迷,我的女儿,也不会流落他乡了,呜呜呜.......”
老夫人抱着陌锦初就是一阵哀嚎。
陌锦初心里也不好受。
“我娘亲虽然是捡来的,但我外公外婆以及舅舅小姨对她很好。
外婆为了救回娘亲,将我娘亲裹在自己的衣服里,用体温救回了已经快要被冻僵的娘亲。
那些年,他们为了娘亲与陌家吵架,为我娘亲打抱不平,并时常救济我们。
所以,我们一家都活了下来。
我想,我娘亲那些年嘴上不说,实则心里还是很挂念自己的亲生父母的。”
“呜呜呜.......”
老夫人哭得泣不成声。
“我可怜的儿啊.......都是娘亲的错.......是娘亲没有护好你们,让你们在外边受苦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