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实际意义上的那种跪。
能让严森束手无策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严老夫人和严颂心两个人了。
严森已经把各种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严老夫人始终不能接受严颂心。
直到儿子——这个已经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儿子跪在自己面前,把他心里一直掩埋起来的伤疤重新揭开。
严森没说从小到大被只顾忙事业的父母锁在家里的事,也没说从上学到工作一直都是听从父母的安排,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要求,自己想要做的事也一直被搁浅……
他只说了一件事。
就是他曾经被严老夫人拆散的姻缘。
明明幸福已经在眼前了,却被临门一脚踢坏了所有的幻想。
严老夫人看着高大的儿子跪在自己脚边,自己伸手就能触到他的发顶,心忽然就软了,这画面已经很多年都不曾见过了,记忆里,当他只有几岁大的时候,还是个喜欢玩具车和机甲玩具的小朋友的时候,她才看过他的发顶。
可是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严老夫人自己也说不清了。
只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儿子已经要比自己高一头还多,她想问问他最近喜欢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完全不愿意和自己聊天了。
后来,森海经营陷入危机,严森的父亲几经努力也没有扭转局面,郁郁而终,严森硕士读了一半便被叫回来“继承家业”,继承的却是当时多少人避之不及的烂摊子。
有森海,是严家老爷子的功劳;但森海能有今天的成就,却绝对要归功于严森。
可即使是这样的严森,却在选择自己的妻子的时候,一直没有自主权。
严老夫人忍不住,还是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发。
发茬很硬,摸在指尖,有点刺刺的。
有人说,头发硬的人,心很软。
严老夫人不禁心疼儿子。
看似富足的生活,却没给他什么他想要的。
包括女人。
“你是知道的,我当时其实也很为难,但是那个女人对你,确实不是真心啊!”严老夫人轻轻揉着儿子的头发,微微哽咽。
母子两个人从来没有谈过这件事,那事情过后,那女人带着严老夫人给的钱从严森身边消失,这件事便成了他们之间的隔阂。
又或者更像是一颗拉开了引线的手雷。
谁也不提,却并不是不在意。
反而都小心翼翼地,怕这件事被捅破的那一天,会伤到母子之间岌岌可危的感情。
“我知道。”严森声音低沉,似乎终于肯面对现实,“我知道。”
严森表面上高冷,对感情却是一个极度专一且认真的人,而且他认为,只要自己付出真心,对方也一定会这样回报。
再加上当时是初恋,他满心以为一定会和对方白头到老的。
只是没想到,学生时代交的女朋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天长地久。
对方要的很简单,严森的颜值和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