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听说阮胜来赌钱欠人家500多块,债主把他家都砸了,还抢走了200块。那200块钱可是阮樱的彩礼啊。”
“阮三亩就会卖女儿,阮樱这孩子苦啊。”
阮樱明白了,阮胜来好赌,一开始是几块几块钱的赌,后来就是十块十块的赌。家里的收入都被他拿去赌了。
阮樱摸了摸口袋里那张和阮家脱离关系的纸条,心里一阵舒坦。
还是自己有自知之明。
刘香兰哭了一会儿,看到阮樱站在人群里看热闹,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阿樱,咱们家被砸了,铁锅都被砸了个洞。你赶紧再去海里捡个贝壳,找个珠子拿去卖。”
所有人都看向阮樱。
阮胜来脸上被打得一片青紫,“阿樱,哥哥求你,再去海里找一找,看能不能再找个贝壳卖。”
阮荷也从屋子里蹿出来,“姐,家里的钱都被那群人抢走了。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阮樱淡漠的笑了笑,“你们阮家被打砸,和我有什么关系?找错人了吧!”
阮荷眼睛一红,好似要哭出来,可怜兮兮地看着阮樱,“姐姐,家里生你养你,你怎么能说这话?大家都是一家人。”
看热闹的村民们已经挤进来,“阮樱,你这做得可不对。”
“他们对你再怎么不好,也是你的生身父母。家里遭了难,你作为女儿,应该帮一帮。不就下海找点儿鱼获吗。”
“就是,平时看着也挺孝顺,怎么这一次,就这么不上道呢?白瞎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阮樱冷笑一声,这世上就是不缺那些不明真相还胡乱评论的人。
她大声说:“各位叔叔婶婶,今天大家都在,借着这个机会,我说个事。”
“我爸妈逼着我嫁给一个聋子。我不同意,他们就往死里打我。你们看。”
她“刷”地撸开两条衣袖,露出来被打得青紫的胳膊。
白嫩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惨不忍睹。
阮樱弯下腰,把衣领往下压,脖子上的青紫更多。
村民们一阵惊呼,都吃惊地看着阮三亩两口子。
“刘香兰,你疯了吧,把自家闺女往死里打?”
“可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妈?你是她亲妈吗?”
“阮三亩,你这当爹的,咋这么狠心?人家疼女儿还来不及,你们倒好,往死里打。”
刘香兰和阮三亩同时缩了缩脑袋。
阮樱高声说道:“我身上的伤比这还要严重。他们还饿我,不给我东西吃。人家男方给了200块彩礼,他们一分都没给我,就这样把我给卖了。”
“昨天我下海找到一粒珍珠,他们拿去卖了250块,我一分也没有。他们为了拿到这笔钱,还给我签了协议,你们看看。”
阮樱打开那张纸条,让村民们看了一眼。
有人读了出来:珍珠收到,从此阮樱和阮家毫无关系。
下面是阮三亩等四人的签字。
众位村民都吸了一口冷气。
“阮三亩,平时你们欺负阿樱也就算了。逼婚这件事做得太不地道。都啥年代了,还拿女儿换钱。”
“解放前卖女儿,到现在还卖女儿。呸。”
“拿女儿填儿子,不要脸。”
“自己没本事挣钱,儿子赌博,现在连女儿采珠的钱也要昧下。我可没见过这样当父母的。”
阮三亩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两眼恶毒地盯着阮樱,恨不得撕了她。
阮樱才不怕,“我在这个家拼命干活,却吃不饱穿不暖。各位叔叔婶婶,这你们是知道的。”
“我忍了19年,现在我决定不忍了。”
“这样的父母,配不上我阮樱。”
“从今天起,我和阮家没有任何关系。”
她拿回纸条,扭身进了厢房。
厢房内凌乱不堪,叶淳光送来的那个小包袱不见了。
刘香兰轰走村民,随后进了厢房,“你不是和阮家没有关系了吗?你还有脸赖在这儿?你滚,立刻给老娘滚出去。这个家罩不住你。滚---”
阮樱看着刘香兰面目狰狞的脸,这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这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吗?
她上一世就有这个疑虑,现在这个疑虑更重了。
她问:“我的包袱呢?”
阮荷依着门框,“什么包袱?你可别污蔑人?你怎么还不走?赶紧滚蛋。”
刘香兰靠在门框上,无聊地弹了弹指甲。她倒要看看,阮樱没有一分钱,能去哪儿?睡桥洞吗?
到时候还不得乖乖回来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