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辟非道:“可愿听我一说吗?”
陈百将犹豫,旁边的县卒却紧张道:“百将大人,我听别人说,这刘辟非能把公的说成母的,死的说成活的,曾经对着一个笔直的竹竿练习说话,把竹杆都给说弯了。”
另外有名县卒道:“不如封住他的嘴。”
陈百将见刘辟非一副悉听尊便的姿态,也许,听他说说,也并无大碍:“你想说什么?”
那两名说话的县卒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得摇头。百将大人还是上钩了啊。
刘辟非道:“我不过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学室弟子,声名不闻,居然与萧何大人、曹参大人同列画布之上,是徐百将向沛令提起我的吧?”
陈百将道:“不错。”
刘辟非摊摊手道:“可是他没有来,你来了。我猜是县尉大人的意思。”
陈百将道:“县尉大人知道徐百将的心思,自然不会让他徇私枉法。”
刘辟非反问道:“可县尉大人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阻止徐百将,会不会也是手下留情,为自己以后留一条后路?”
陈百将大怒:“刘辟非,你胡口乱说。来人!快把他给我绑了。”
刘辟非对一个拿着绳子上来的县卒问道:“大哥你为官府服役,忠心耿耿,请问大哥,官府多久没有发兵粮了?家里的粮食可还够吃吗?”
拿着绳子的县卒愣在了原地,家里的存粮已经快要食尽,妻子对自己也有了怨言。
刘辟非对着其他没有上来的两名县卒道:“另外两位大哥呢?你们家中可还要存粮吗?”
陈百将气的发抖:“刘辟非,早知道就该把你的嘴封上的。”
刘辟非哈哈大笑:“百将大人,你的肚子似乎也在咕咕叫呢。”
一名县卒听了,面露惭色:“百将大人,昨天我问你借粮,你怎么还给我……”县卒说到这里,哽咽地说不出来。
陈百将道:“你家中要老母亲要奉养,我怎能坐视她陪你一起挨饿。”
刘辟非见历史剧转眼要变苦情剧,连忙制止道:“哎!听我一言,官府发不出兵粮,已是公认。沛令不会冒着触犯秦法的危险,带着你们从富户索要粮食。眼下,等待你们的命运有两个,等着做一名饿死的官兵,还是随着我一起投靠我的季父,做一名吃饱的强盗!”
如果能够活着,没有人想死。
县卒们都站在了刘辟非这一面,一起看向陈百将。
他们站在了刘辟非这一边,是匪。陈百将是官,是将,但之前的情谊还在,让他们不敢上前。
刘辟非拍掌笑道:“听我说,陈百将不比我们,毕竟是员百将,大家就别为难他了,把他绑了,也好让他对朝廷有个交代。”
拿绳子县卒听刘辟非一说,便用粗绳给陈百将结结实实套上,陈百将倒也没有激烈的反抗。他不该听刘辟非那些话的。
刘辟非又把门外的两名县卒叫进屋内。
县卒们问刘辟非:“公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刘辟非先披上了袍子,后道:“带着陈百将去见我的老师,雍老令史。”
其他学室弟子都躲藏在屋内,透过瓮牖看外面的动静。他们看到刘辟非不仅毫发无伤,没有被逮捕,反而把前来逮捕自己的陈百将绑了,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