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负心汉你休想撇下我,阿婶……女贼拾起袖子轻掩面庞,纤巧曲指微抚着眼睑,发出低低的啜泣声,她一阵哭泣卖惨,总算博得大婶的同情,哦~你说的那薄情朗啊!往那儿走了,他行的是野路,常人是不敢走的,盖因道上多盗匪流寇,姑娘要多加小心。其絮絮叨叨了半天,她嘴角一扯,谢谢大婶…我这就去寻他,她呢喃低语,魔头想就这么抛下我,没门!
唉~造孽,真是造孽呀!现在的年轻姑娘呀!生得俊俏,怎的就不慧眼识人,遭了骗,其轻轻摇了摇头,遭了要坏事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其行色悤悤往城里走。然而城门的严苛盘查,令她好一阵心焦…日月如梭,细小的沙粒随着清风滑落指尖,宛若层层银幕,鼓鸣归人,月潜斗辉,万籁俱寂,曜日起伏,万物生息而作,这么一晃就过了数月之久。
这是什么地方啊!阴森森的,咔嚓…她头皮一炸,鸡皮疙瘩更是掉了一地,啊!骇了她一跳,所幸她眼疾手快,身手敏捷,连忙稳住身形,眼睛一瞟,枯骸肋骨断了数根,嗒~不知是眼花还是怎的,颅骨忽地一转,窟窿眼好似恶毒盯着她,散发着幽幽寒芒,她只觉身体似浸入寒潭一般,小脸唰地一下变得煞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栗着,她拍拍胸脯,顺过气来。
好不容易才缓过气,却差点背过气去,指尖传来锥心般的疼痛,嘶~这是坟冢,老天要不要这么玩我啊!我生平最怕鬼了,她身体一个趔趄,却好死不死的撞入某人怀里,这股厚实感,这股温暖…但那抹温暖犹如诱猫的小鱼,潜藏得极深,眼看就要马上就要捉住,却呲溜一声扑了个空,身体努力地朝后挤了挤,暖暖的还蛮舒服的,却莫名的让人心安。
他眸光一闪,冷嘲热讽传入耳里,区区一个破碑就将你吓成这样,难得啊!声音寒凉,宛如寒冬酷雪,脸上神情更是未曾变过,她的表情一僵,猛地睁开眼睛惊呆道:这这…是你,咦~不对,有谁会愿意来这么一个阴森森的地方,难不成是幻觉不成?小丫头靠着可还舒服,她腾地站直身体,昂起高傲的头颅,腰不酸腿也不软了,怎么不继续倚靠了。
说真的你这么穷追不舍,我到是有些舍不得了呢?那我,就勉为其难……她面部一扯,是谁?对她又凶又恶,恨不得她离得远远的?如今…她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尤的人,这脸皮厚得也是没谁了,她深吸口气,信你个鬼,面上十分的尴尬,她急忙掩饰惊惶,她使劲的擦拭着手,奇怪,怎么擦不掉?她搓来搓去,却怎么也抹不掉指尖那抹令她厌恶的砂红。
心下顿时就慌,那股若有若无的不详之感始终挥之不去,要不;求助一下魔头,他会帮我么?不管了,试试,呀!我的手指上的红点怎么也擦拭不去了,你…鬼弈珄眉头一沉……欸,你到是说话呀!哏~闷葫芦,她惊呆了,这这…漫山遍野的都是坟墓,让她浑身汗毛倒竖,脸上露出一抹胆怯,瑟缩在他身后,这是什么地方啊!她说话也不利索起来。
鬼弈珄猛地一掌拍落,咔嚓…石碑矮了一节,石棺陡的冲出,扑簌簌,泥土洒落,咔嚓嚓…进去,她面露迟疑之色,这是?进去…我不,他眉毛一拧,低沉道不好有人来了,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猛地拽了一把,两个人面对面。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眼看着手已托住棱角,开了寸许,他握紧剑柄,头儿,这边没异常…头儿这边也没异常,嗯~许是我多心了…
待得声音远去,她娇躯极不自然地扭动,他冷冷道若不想死现在就出去,她身体一僵,到是老实了。二人只觉棺材一震而后摇摇晃晃,却是棺椁慢慢抖动,缓缓浮起,血纹攀爬,骇得她秀眉圆睁,唔…厚实的大手突的捂住她的樱唇,嘴上传来糙感,耳畔传来一声冷喝闭嘴…数股血纹忽的脱离如同触须一般游走,良久才缓缓地退去,咳…她止不住轻咳一声。
要遭…触须贴近她的脸,一阵游弋…她死死地咬住他的手,他眉头一皱,许久不见动静的触须这才缓缓退去。嘘~它一阵迟疑,忽地调头钻入他的脊骨,哼…口里发出一声闷哼,眼中腥红一闪…不知过了多久,棺椁猛地一震,二人掀开棺材板,从中爬出,她搀扶着他的身体,对不起魔头,看着煞白着脸的魔头,她担忧道你没事吧!他眉头一挑,无妨,我们走。
鬼弈珄取出令牌,以血引咒,白芒散去,却是两匹骨马拖着石车厢,走…她不敢多问,老老实实的上了马车。一阵嘶鸣传来,暗沉虚空掠过一抹星光,啧啧…好神奇,石质变木质,硬榻变软卧,掀开帘子,外面的虚空虽然暗沉,却瑰美无双。时不时有着星光划过,啊~这是什么,给我走开呀!他睁开眼来,面露不耐之色,挥剑一斩,阴魂化作阴气尽数散去。
他恶狠狠道:虚空多是邪魅恶灵,不想死就给我老实待着,否则连我也救不了你。本以为能平安度过,刚吐出口浊气,嘘…却不料肘腋变生,铮…呜呜…一抹寒芒划过,小心…他猛地一推,咔嚓嚓…车厢一分为二,碎木四溅,车轮更是不知飞到哪去。箐颖…箐颖…谁?谁在叫我?箐颖…箐颖过来,快点过来,你不记得娘亲了么?傻丫头你又跟你娘皮了…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