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钻入鼻尖,桶里血光荡漾,呕…好一会儿众人才缓过劲来,却都如大病一场,面色苍白浑身乏力,只有她有着铜钱护身到无什大碍,饶是以他的胆大心里也不免一阵发虚,白靳瞿头皮发麻,这是什么鬼地方?自打咋们到这之后就没一处可以安身,处处招邪,宛若鬼蜮一般。此时,蒙子衍站在垅丘之上,解开腰带,水柱喷射而出,他一脸舒爽之色……
却在这时,地面沙沙作响,他突觉脚下一紧,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提着灯笼一照,却是一只惨白的手紧紧抓住他靴子,其上黏着些许泥土‘鬼啊!’啪…嘴里发出一声尖锐叫声,彻骨寒冷,连地上的灯笼也顾不上了;一路跌跌撞撞,摸着黑,他栽了数次跟头,吃了满嘴的沙尘。他扭头一瞧,惊现鬼影,白衣飘飘,秀红鞋头,发丝散乱,露出的脸颊白中发青。
指甲尖锐而狭长,透着股寒意,白影远远缀在他的身后,女鬼忽的抬头,露出抹诡笑,白唇轻启:来…吓得他心底发寒,浑身不停地战抖,嘶啦…咔嚓…衣裳扯烂,他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然而当他再回头时,哪有什么鬼影?但他已经吓破了胆,哪还敢耽搁,没命的狂奔,不是被绊倒在地就是撞到树上,撞得他鼻青脸肿,肌肤刺痛,却是倒刺刺入血肉。
呼~眼见乌漆漆的镇子,心下松了一口气,白幡拂面,他陡的一惊,心脏狂跳不止,面色潮红,加快了脚步,只恨他少生了条腿。嘎吱…砰~众人抬头,白靳瞿一挑眉毛,子衍你怎么跑得满头大汗的?只见他手死死的抵住房门,胸膛急剧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缓过劲来,颤栗道:“方才我见着鬼了,他死死拽住我的脚,往地里拉。”
那手惨白惨白的,一抓着我就觉得脚下寒意弥漫,浑身发寒,弄得我现在都一阵后怕,浑身战栗,却觉嘴里发干,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前忽的一亮,我先喝口水再说,刘子辛嘶哑道,子衍那水不能喝,他面带不满,水瓢却已凑近唇边;那是血,他借着微光往瓢里一看,血水泛起层层涟漪,当啷一声‘我的妈呀!’洒了衣襟,腥臭味扑鼻而来。
他面色苍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今晚他被吓得够呛,不是鬼爪,就是女鬼追着,连想喝个水都是鲜血,他这是走了霉运?他颤抖着手指着这…这…打哪来的?是我从井里打来的,他一个恶狼扑食,揪着他的衣领,子辛你想害死我么?刘子辛面露苦笑,起初是无法舀水,怎么打起来都是空桶,我废了很大的功夫,打了三十多次的水。
谁曾想大伙喝着喝着就成了鲜血,是你说此地有镇子的,他面带狞恶,若你…够了子衍,你先冷静下来,遇上这等诡事,这也不是子辛的错!大伙都赶紧休息,明日尽早离开,哼~既然舒宬姐都发话了,那就先饶过你。刘子辛只觉巨力袭来,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她睡中央,其余睡在外头,大有保护之意;但这注定是个无法入眠的夜,辗转反侧,噼啪…噼啪…
忽的室内一暗,夜幕稠浆,黑得让人心里发毛,阴风阵阵,砰~吱呀一声惊响,众人心头一跳,心底生出股子寒意来,身体朝着一旁挤了挤,抱作一团,有的猛地坐起,擦拭去额角冷汗,嘘~心里慌得历害,只觉毛骨悚然,有的心里一紧,手紧紧地抓住被子蒙住脑门。不知过了几时?有人起身,倏地惊觉头上有什么东西擦过,提起灯笼一照,鬼啊!
烛火纷纷亮起,怎么了?那人指了指头顶,却是一悬首女尸,死状可怖,乌丝蓬乱,三尺白绫绕脖,面色发青而森白,略微扭曲,似有极大的悔恨之意,看得人心悸,突目吐舌,其嘴角挂着嫣红血迹,干得发黑,穿着大红喜衣,呼呼…衣裳拂动,绣凤花鞋,通体冰凉,淡淡的腐臭传出,众人纷纷倒抽口凉气,浑身汗毛倒竖,之前这可是没有的…怎么会…
她怎么会凭空冒出?不会是厉鬼吧!她心里怕极,却稍作镇定,不免心生同情,面带哀意,都先别看了先将她放下来再说,可是舒宬姐…这…这…人群骚动,心里惶惶不安,算了还是我来吧!刘子辛自告奋勇,他搬来凳子,拜了拜,姑娘对不住了,手上一抖,咽下口唾沫,深吸口气这才卸下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