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扯着嗓子喊道,小二上菜,好嘞~菜来喽,哗啦~来兄弟们干了。老大拍案,桌子震三震,他奶奶的王二少抠门得紧,二十珠钱都不到;就想打发我们,真当咋们是要饭的?老三,本以为就是个跑腿的活,谁想到却害得咱们折损大半弟兄,大哥~要我说,就该上门讨个说法,大不了闹上一闹!咦~奚老四,你不会两碗就醉了,平日里你酒量可不差。
咚…奚老四,你怎么了?菜里…有…有…毒,砰砰砰…老三醒醒,老六…老八…老五…现在才想走,不觉晚了?一道身影挡住老大跟前,你是谁,为何杀我弟兄?废话太多,将东西交出,或可饶你狗命?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划出道来;还我兄弟命来,那人手掌一曲,匕首无法寸进半分,砰~身体倒飞出去,噗嗤…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老大喉咙上留下抹血线,眼睛瞪得溜圆;身影化作缕青烟,消失殆尽,血腥弥漫开,至此清道者一行数人尽数殒命…杀人了…杀人了…韶韵悄悄阖上苑歆阁大门,猫着步子,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身后却传来令她讨厌的声音,公主殿下这是要去哪?不妨与奴才说说,奴才也好向陛下言明,咚…石头掉落在地,唉哟~太监捂住脸,痛死奴才了,公主你…你…
你…太任性了…韶韵叉着腰,好啊!狗奴才,敢说本公主刁蛮任性,本公主就不讲理给你看看,让你尽拦着本公主,拾起花园里的石子,就朝着太监脸上招呼,这石子的准头也没谁了,一扔一个准,而砸偏的,太监又不敢躲,生怕惹得这小祖宗不高兴,好玩…好玩…公主好歹习过武的,这劲道可不小,只得含着热泪把脸往上凑。
不一会儿,小太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难看死了,还不退下…诺~韶韵四下打量,碍眼…你怎么还不走?奴才~奴才…韶韵拍着乳胸,你就放一万个心,本公主绝不会趁机偷溜的,本公主…嗯~言而有信,本公主金口玉言,何曾食言过,你还信不过我,黛眉紧拧,娇喝一声退下。诺…呼~小太监舒了口气,这小祖宗总算消停了,这几日里只要公主一不高兴。
可劲的找仆役寻乐,伺候公主的宫女、太监都被折腾得够呛,说是伺候,不如说是监管;而往日里伺候的都是于芷嫣、柳夏及青蝉三人。前二人因触怒圣颜,挨罚,所以照顾公主就由青蝉一人负责。也难怪公主每每一不高兴,就变着花样捉弄他们,害得仆役不敢捱近…总算把这狗皮膏药给甩了,这下应该没人拦着我了;也不知道于芷嫣她们怎么样?
公主…都起来吧!诺~我那两位侍女呢?这…刚一跨入院里,就听见柴房恶声恶气,喝斥声传出,韶韵眉头一皱,贱婢都给我起来干活!装死是吧!用凉水狠狠的泼,就不信她们还睡得着,这…公主那我自会去说,怎么,还怕俩区区贱婢,能否服侍公主还是两说,哗啦哗啦…咳咳…嬷嬷~能否通融几天,我和柳夏伤势严重,待伤好了之后就去做工!
嬷嬷嘴脸丑恶,撅起嘴角,脸上媒婆痣抖动,眼里满是嫌恶。不行~嬷嬷断然回绝,这不是偷懒的借口,给我打,教唆公主的时候,倒是挺欢的,怎么现在一个个病怏怏的提不起精神?住手…就见韶韵脚下一点,身形已是来到屋里,素手抬起,截下两根木棍,当当…木棍砸落,本公主的贴身侍女,也是你们能教训的?就算她们不待在我身边,也是挂着我的名的!
要打要罚,也是我的事,岂容尔等放肆;两婢女神情惊惶,跪倒在地,公主恕罪;偷偷望向嬷嬷,满心期待又有些忐忑。还有你嬷嬷,我看你这女总监也不用当了,敢欺负到我头上来,就该斥逐深宫,嬷嬷一听,吓得瘫坐在地痛哭流涕,公主~老妇一入深宫数十载……若将我驱逐,我干什么呀我!韶韵挑眉,不对~驱逐岂不是便宜了你,就罚你干最脏最累的活。
韶韵柔声细语,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于芷嫣忙道:“公主别这么说,若不是你护着,奴婢们早就没了性命了,哪还能与公主说话!”她推了推身旁,啊~柳夏嗯了一声,韶韵心里难受,身上都皮开肉绽了,没一处好的,还说不疼?公主你看奴婢这不是好好的,都能活动筋骨,她不小心扯着伤口,嘶~倒抽口冷气。
疼么,鞭子抽身上时挺疼的,现在不觉疼了。好了芷嫣~就知道逞强,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保你第二天活蹦乱跳的;嬷嬷给我听好了,好生伺候着。若我回来发现她们少一根头发,唯你是问,是…公主放心,老奴会照顾好二位丫~姑娘的。有信鸽东来,灰白羽,拆开布帛,叮叮…麟大哥出事了…不行…我要去找他。
韶韵胸口憋闷,心中堵得发慌,鼻子发酸,眼泪无声滑落,提起裙子朝宫外奔跑而去。六儿…她的脚步未停,脸上写满了倔犟,再没有被叫住,心中坚定信念,一定找到他…跑过青黑长廊,口里念叨着麟大哥,你不能有事…噗通…忆起垂髫之时,相识相遇!小时候她顽皮,上能爬树,下河能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