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破手指,滴血入玉瓶,凌兄你确定要试,万一救不回;麟兄不必劝我,个中厉害我自是明白,凌逸轩咬牙接过玉瓶。凌逸轩转身抱拳一礼,不管有用没用,有用则最好,无用……时也命也,我也怪不得麟兄,但今日恩情不敢相忘。
凌逸轩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谓然一叹;人都走没影了下来吧,屋顶传来揭瓦声,女子落于梁木,落如惊鸿,曲线玲珑,玉足轻轻踏地。看够了没?没。哥们,你真讲义气,还好你没说出我的位置;麟栩焘好笑道:“怎么,你怕他?”
皇子身上积威虽不如旻皇,但也不是我能承受的好吧!欸~这日头真辣,晒得我都快可死了,不和你聊了,先润润嗓子,女子眼珠滴溜溜乱转,心道差点就露馅了;麟栩焘看向女子不由思忖,不知丫头打啥主意。
此时,皇宫觥筹交错,歌舞升平,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蔡国使臣蔡康瑾见陛下,蔡康瑾全无敬意,眼含蔑视,齐国也就如此,夜夜笙歌,昏聩无治,武功平平,倏地拔剑,脚尖一踏身影横纵,武台一片狼藉,哀嚎阵阵。以宇文斌手下左党文臣不动声色,右党文臣之首却咽不下这口气,砰~~拍案而起。
大胆贼子,敢对陛下无理,放肆~陛下都未开口,岂容你先声夺人;右相退下,右相一甩衣袖~诺!陛下在下武艺如何?善;素闻贵国的公主貌美如花,端庄贤淑,但未尝一见,不知公主在否?旻帝凌昀霄,公主身体抱恙,未曾参与酒宴。喔~那倒可惜了,敝国带着诚意向贵国联姻,陛下以为如何?
善;李煜~老奴在,带蔡国使臣皇子去面见六公主增益感情,诺。诸国议论纷纷,觉旻皇软弱,未能占得先机;诸国使臣愈发不敬,旻帝漠然视之,到觉有趣。然而,等蔡国使臣皇子二人的却是顿胖揍,让齐国群臣一阵畅笑,蔡国丢尽颜面。旻帝,今日是本国祭祀先祖祈福之日,诸国使臣随朕一同前往东璟,黄陵祭祀。
武斗场上,架着十八面漆红兽皮鼓,兽皮鼓呈品字形排列,鼓面绘有古老的图腾,腾蛇云中从雾,白虎扑咬,凶威赫赫,朱雀腾飞,炎焱环饲,玄武镇海,翻江倒海。随着鼓动,四兽活灵活现,鼓面封着四兽兽魄,传闻先帝平五地,下血河,斩四凶抽魂灵以制成鼓,每每到皇祭祀,响之,震之驱邪。
辰时到――祭典
比肩继踵,喧腾阒寂
咚咚咚……赤膀大汉膀大腰圆,挥舞棒槌敲响兽皮鼓,数十人扛着九尺余的黝黑朝天角,尽十六列队,呜呜呜呜嚎声遍传中原,四大巫师作法,跳着诡谲舞步。赤袍鬼面巫师,头戴翅尾高帽,衣袍系满双指粗的兽绒尾,念叨巫咒,大喝一声~敕,扬起手中的雕花桕杖,焰火环饲,如线蛇爬满权杖…
青袍兽面巫师,一敕风起乌盖,二敕雷鸣,三敕雨幕飘摇,四敕电闪,虬杖引四极之力,日丽风和;黄衣鬼面玄钢剑杵地,敕~金之力萦绕,七星闪;黑衣鬼面碗血河承金壤,碗内山水成景,黄山点缀,清影错错,血河涛涛。
红袍巫师一喝四相归位,腾蛇白虎朱雀玄武脱离鼓面,四相愈发凝实,龙吟虎啸雀啼玄武怒吼,声音夹杂着喜悦,而腾蛇有朝龙演化的趋势。毕竟四相血脉不纯,不然也不会先帝斩杀,四相常年累月受龙气与人间香火滋养,得到好处让魂魄凝炼,怨气早已消散。
不知是否是错觉,麟栩焘总觉红袍巫师看着他,事实上四巫四相皆看着他,只是麟栩焘过于专注红袍,反而对其他巫师忽略,当他凝神看去,难道是我错觉?
嗡~半浊境九重魂力,五里识海深处,驱灵符箓脱离识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向四相,剥离四相本源灵魂,龘、吼、啾、嗷…地动山摇,碑裂隙,祭坛震颤而人心惶惶。驱灵符箓归来,顺走大半龙气香火,麟栩焘并未发觉驱灵符异样,当然再叫驱灵符箓已经不适合,称之“异符”也不为过。
良久异象平复,四相丧灵,失去本源灵性,只剩本能支配,往后再多的龙气香火也没恢复的可能。
叩――旻帝一步一叩,九叩九拜,登顶现祭台,台有三足圆鼎,鼎内是燃尽的香枝。
礼香――旻帝接过九根香柱,拜三拜,寓意长长久久,国泰民安;点燃香柱插入,袅袅香烟。九大皇子,紫衣女子上香毕。蔡康瑾、蔡恒看着紫衣恨得牙痒痒,祭祀前,吃闭门羹不说,皇子蔡恒左等右等,公主殿下陛下让我与你增益感情,睦为友邦……
然,屋内却一片阒寂,公主殿下~在下可进来了;嘎吱…迎面而来的却是一粉拳,左眼捱了一拳,捱顿打,闹了乌龙,即日回京的是公主贴身丫鬟;公主未得见不说,旻帝假模假样训斥丫鬟一番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蔡康瑾二人颜面尽失,满庭讥诮,匆匆离宫,蠢货不是说公主即日回京,罔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迎来的却是假公主。现在想想二人身心俱痛。
镇北王左拇指隐现翠玉扳指,却以身掩之,礼毕;镇南王相貌粗犷~礼毕,镇东王枯瘦~礼毕,镇西王矮胖~礼毕,中府司马靖礼毕,朝臣、旻帝眸光一扫四家林王秦穆四大家生畏,敬香,诸国……
齐国祭祀,生异象,传黄陵不稳是为江山乱象,诸国伐齐;四相失灵,失民心;龙脉龙气亏损,气数将尽;祭坛震颤,社稷不顺,五谷难丰;先祖碑裂,手足相残,乃大凶亡国之兆,旻帝勒逼今日之事禁传,却无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