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姜予灵神色严肃，“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会分手……我现在很愧疚。”

姜予灵是见过池星灼对虞意那副死缠烂打的样子的，他本来以为就算虞意会提分手，池星灼也绝对不肯同意，可没想到……

池星灼对虞意的影响会如此之大。

姜予灵有什么好愧疚的呢？

虞意正处于心理薄弱的关键时候，听到姜予灵这么说，他摇了摇头，“该愧疚的是我才对……”

接着，他将自己当初的那些想法说了出来。

“小鱼。”姜予灵听了，只是叹了口气，“只是突然升起的一个念头而已，你有什么好愧疚的呢？这可有点不像你了。”

“人是很自私的动物。”他说，“每个人都不例外，时常会冒出一些阴暗的想法，但那就能代表你思想的全部吗？”

“我明明猜到了池家打压我家的目的，可却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你……其实我也是自私的，小鱼。”

“在这件事上，就当我们扯平了。”

虞意抿了抿唇。

“你从来不是会将错误归结于自己的性子，可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你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姜予灵问，“你在害怕什么？”

他在……害怕什么？

虞意怔住。

他似乎……真的是在害怕。

他害怕池星灼对他的影响居然这么大，害怕自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害怕会因为池星灼而失去自己的好朋友……

他害怕，害怕自己对池星灼的感情居然比自己以为的要深的多。

但怎么可能呢？

池星灼那个狗东西，性格又变态说话又难听，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虞意心烦意乱，突然很想逃避，“姜姜，你别说了……”

“我要说。”姜予灵按住了虞意的肩膀，“间接促成了你和池星灼分手，我心里很愧疚。可我知道这并不是我的错——真正错的人，是池老爷子。”

“你真的甘心让他的计谋成功吗？”

心里乱糟糟的，虞意偏过头，低声道：“姜姜，我好困。”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虞意可以接受的范围。他现在很想什么都不管，安安静静地睡一觉。

姜予灵深深叹了口气，还是妥协了，“不要在沙发上睡，我扶你回房间。”

“……嗯。”

将虞意扶到房间盖好被子，姜予灵找了个吹风机将他的头发吹干，发现少年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梦乡。

望着虞意略显不安的睡颜，姜予灵突然闭上了眼睛。

他们之间真的扯平了吗？

心里越发浓重的愧疚感告诉他，并没有。

不管是否不愿意，可他还是变相成为了池老爷子的帮凶。

姜予灵突然感觉自己和虞意之间的感情有了一道细微的裂痕，虽然难以看见，可是它确确实实的存在着。

池老爷子，真是好狠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