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半晌,暮歌举起酒杯的手停滞了,双眸木木地凝视着杯中酒,脸上一阵惨不忍睹的神色变幻,手中的扇子木木然的轻轻地拍着虎口,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百感交集,万念俱灰。
暮歌叹了一口气,转而嘴角一勾,又风采依旧举杯道:“来来来,陪本仙君不醉不归!”说着,举杯一饮而尽,眸中带泪,酒中是情。
把酒豪情,举杯畅饮。言语渐萧萧,徒有满怀情。酒入愁肠,今宵有酒今宵醉。一夜两人无话,可是胜却千言万语。
翌日,细窗外透进丝丝斑驳,暮歌醒来时,华玖音早已离开,檀木桌旁不知何时多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物品,都用礼盒精致的包装着。而华玖音的礼盒他一直把它当做枕头,安然入睡了一晚。
暮歌摸了摸黑色的小礼物,带上它自阳光中消失。
华玖音离开后,走着走着,她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竟忘了问那好看的红衣男子“芳名”了。
算了!萍水相逢……
万古神域
苍穹无际,云雾弥漫山谷,遮挡山峰,天地间似笼罩于白雾中,若隐若现,竹影拂过,古木参天,散发着阵阵芳草清香,让人忘却尘世烦躁,宁静安逸。
暮歌斜靠在方形檀木桌旁,一手撑起,一手举起白色的折扇,扇子上是一个小小的黑色盒子,调笑道:“你就不想看看?凡界女子对你思念爱慕,芳心渐许,相思成疾,这可是六界头等大事!证明你的英勇事迹已经传遍六界了。”
檀香木旁正襟危坐着一男子,身材高大,体态优美,眼神明亮深邃,身着五彩轻盈长袍,俊秀绝伦的脸庞尽是过分清冷,犹如高高在上的皎月,一派肃然。
对暮歌的发言仿若未闻。
暮歌不依不饶:“玄止,你说这里面会是什么?是女子所涂脂粉,还是女子所戴珠钗?或是发带?”
“都不对!我看那凡界女子不像是庸脂俗粉,她戴着面纱,我也没看清,估计她是拥有绝世之颜,不想让男子见了想入非非。”
“玄止,我下一次一定能摘下她的面纱,你信不信?”
玄止已批好了一叠奏本。
“聒噪!”这是他对暮歌的评价。
暮歌对此评价充耳不闻,早习惯了。千年冰雕,万年雪窟,这么多年,真是苦了自己了,也不知道上万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玄止,他是赤炎神族遗孤,整个赤炎神族在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中消失殆尽,只剩下一人了。据说当年被叔童神君拼死救下才免遭于难。
暮歌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他自信自己是天下第一懂自娱自乐之人。反正是万年冰窖,都能被他的热情所融化。
暮歌靠近了檀香木案,一阵怡人香气四溢:“这礼物可是那小丫头特意给你的……”
暮歌正眉飞色舞。
“扔了!”一句话把暮歌刚到嘴唇边的话堵住了。
“扔了?”暮歌心疼地扫了黑色礼盒一眼:“这可是小丫头送你的定情物,多暴殄天物啊!”
“你这个人就是不解风情!活该一辈子单身!”
翻了翻玄止台上奏本,无趣道:“你就打开看看吧!说不定是你喜欢的!”
暮歌依旧不依不饶。
玄止抬眸,冷冰冰的扫了一眼暮歌,继续低头批阅台上的奏本。
暮歌周遭空气似乎凝固起来,冰冷气息让他打了个激灵。
“自己打开!”
等了老半天,玄止终于多说了两个字。
“这多不合规矩!这是别人给你的,又不是给我的!”
礼物在玄止眼前晃了晃,把玄止正在批阅的奏本挡得严严实实。
玄止满目阴霾,手凝滞在半空中:“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