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到此就结束了,再说就真变成了自言自语,因为那个本来负责聆听的人已经不见了。
只剩下一个黑袍男人,抚额摇头。
深渊更深之处以上,无际的黑海以上,是海面。
海面没有波涛,平静得像望不尽的大湖,只不过湖水此时又更像墨盘,漆黑凝重,却的确是水。
水的边隙是条笔直的线,直到不似以水划成,而是用天下最长的尺和最浓的墨精心标的出来,边隙的另一边也是无边无际,橙光熠熠。
那是无边的黄金沙漠。
金灿灿的沙海与黑漆漆的墨海,用一条笔直无缝的线将这世界劈成两个部分。天空高远,白的惨烈,没有云彩,没有太阳,只是白的惨烈。
这是个厚重而空无一物的地方,一个黑袍男人赤裸着双脚,一脚踩进黑海,一脚踩进沙漠,水和沙均没有下沉,也没有脚印留下。
他一步步向前,步履缓慢。然后他停了下来,戴着只白色手镯的手将黑袍的帽子扒了下来。
他抬头看天,他有着一头浓密的发,和一双清澈的眼。
他是个很好看的人,当他望着空无一物的天空展开笑容时,那好看就又被加倍地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