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的一句话。
毕竟女子群舞里,每次都是她的表现最优异。
古典舞是中国舞与戏曲的结合,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不是谁都能把舞蹈表演得入木三分。
她回回独挑大梁,舞团里便不免会有配角失落。
老师走后,有人上前恭喜,语气里不掩羡慕。
夏仰向来不是很会打理人际关系的性格,只好宽慰地说了句“大家下次还有机会”。
“是,下次还有机会的。”
这道阴阳怪气的语调不像是附和,更像是挑事。
是队里的另一个女生说的,叫甄冬儿。她和夏仰常跳的是同一位置,却总被压一头,因此对夏仰从来没客气过。
“哎怪也怪咱皮糙肉厚,比不得人家身娇体软易推倒。”
伴随着恶意不屑的笑声,甄冬儿这话听上去就更不是夸奖了,是讽刺。
谁也不愿意被这样形容。
嗲啊,娇啊,软啊,在当下这个社会似乎早就不是什么好词。
一般情况下,夏仰总是被老师拎出来做领舞的那个。她倒不算“易推倒”这么夸张,只是身体软开度的确强,柔得能像滩水。
娇而不媚的长相,透着清泠泠的气韵,才在舞台上尤其出彩。
夏仰正要进更衣室,顿了下。转过头看她,只淡声问一句:“拥有女孩的特质,让你觉得很丢脸吗?”
甄冬儿被这么一噎,有些悻悻地偏开头:“……我可没这么说。”
一个舞室的人都在淋浴房和更衣间里进进出出地冲凉、换衣服,没人注意到她们这里针尖对麦芒的小插曲。
班长又在门口喊了声:“动作快点啊,定好包厢吃饭了。”
未燃起的硝烟就这么无声被掐灭,两个女生没向彼此再多看一眼,各自拿着衣服进了淋浴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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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算聚餐,团费是上个学期就交过的。
京大是综合类大学,艺术院的人本就不多,舞蹈系又细分为舞蹈学、舞蹈编导、舞蹈表演几个大班。
夏仰这个班是舞蹈表演,主修古典舞和民族舞。
京大统考和校考的招生名额都少,这所一流学府的文化分数线在艺术系里又算高。
班里除开5个男生外,就剩18个女生,有时表演大型群舞还得去隔壁班借人。
一行人往校外那家饭店走,经过露天的篮球场。
靠着最外面的那个球场正打得火热,看球的人也很多,不少漂亮的大一学妹都围在那。
班长惊呼了声:“今天的篮球场好受欢迎啊,在打比赛吗?”
“好像是计算机系和金融系的人都在……”
“诶!金融系也在打比赛的话,那个人是不是也在啊?”
八卦心在小群体里蔓延。
“段宵?他当然在!”甄冬儿轻哼一声,往那走,指了一圈乌泱泱的人群,“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多人,难道还真是来这看球的啊?”
庄婧“戚”了声,跟夏仰咬耳朵说小话:“搞笑!她那口气,不知道还以为她和段大校草很熟呢。”
夏仰不动声色地握紧身上单肩包的链条,朝篮球场上看了一眼。
十八、九岁男生的青春气息在球场上挥洒,朝气蓬勃的荷尔蒙吸引不少漂亮女孩的关注,一颗三分球在此刻远而稳地砸进了篮筐。
比分牌上再翻了几页,早就是悬殊的差距了。
有段宵在,就是稳赢。
在裁判吹哨时间到后,一群人的欢呼庆祝声也顺势响起:“呜呼!宵爷牛逼!”
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的那位就是段宵。
京州大学其实从来没有官方评选过所谓的校花,美女有很多。
舞蹈系都知道有位气质出尘的夏仰,可其他专业也有才女系花,众口一向难调。
但真说起校草,却很少有人反驳或者意见不同。
段宵当之无愧,各方面都是断层第一。
他的好看太直观了,跟儒雅含蓄不搭边,有股特有调的散漫坏劲儿。五官就能看出是夺目耀眼、直入人心的英俊浓颜。
内双眼皮,棱角锋利,几根湿发戳在立体冷硬的眉骨上,半遮着那道冷漠薄情的眼形。
一眼看过去就是强势,张扬,具有压迫性的帅。
男生在这一群人里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没穿打球服,一身黑色拉链帽衫,像是临时被拉过来救场的。
他肩宽腿长,外衣因出汗贴着肌理,显现紧实劲瘦的腰身。漆黑的短发汗湿着,顶着一头渣苏感的美式前刺发型。
一边往球场边走,一边随意地抬了下手,接住了不远处队友丢过来的水。
不少蠢蠢欲动的女孩们失望地放下手里准备好的矿泉水,暗自骂那个扔水的人多此一举,阻断了她们上前的机会。
班长在这时搭腔:“冬儿,你要去打球?”
“没有。”甄冬儿拿腔拿调地往后瞥过一眼这群同学,手搓了下胳膊,“晚上的风有点冷,想找段宵借个外套。”
“你居然和他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