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叶初不死心地将文书看了又看,一旁的阿锋张口提醒道:
“季大小姐,恕属下斗胆妄言。若是一国郡主嫁于外朝命官,理应在文书上公示全名,至少也会有姓氏。
只是大夫人的文书只有封号的话……”
“你是说……有可能是假的!”
季叶初一拍脑门,立马道出阿锋的意思。
虽然母亲的文书是假,从母亲的习俗、样貌来看,是南淼国人不会有错。
只是文书在爹这儿,他怎会不知情?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想必是太师回府,于是季叶初忙喊阿锋退下,自己悄声出了书房。
……
第二天,大婚当日。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在外等候。
大婚期间诸多事宜,季容从未让季叶初出面过,她季叶初倒也乐得自在。
此刻季容带着管家等人在正厅招待客人,生怕有所怠慢。
府外也一片红色海洋,季叶初看着这声势浩大的婚礼,这时的季叶初才发现上次婚典是有多儿戏。
季叶初可笑地摇了摇头,摸了摸手腕上的银丝空间手镯,等待下人帮季叶初装扮完毕,一声鞭炮震天响。
很快走进来几个女子,将季叶初扶进门外轿子中。
沿途一路好不热闹,路边之人好似都想看一看三王爷的太子妃是否如传说中的那样面目丑陋。
一路上摇摇晃晃到了王府,在众人瞩目中完成仪式。
没有媒人,没有亲友,身着红袍的江珩也毫不在意,拜过天地,江珩引着季叶初走出大堂。
屋内点点烛光,映出江珩那冷峻又不可一世的面庞。
只见他轻轻拿下季叶初头上的盖头,季叶初看着眼前男子在喜袍的衬托下乌发如瀑,因中蛊毒而泛着冷色的白皙皮肤,一双眸子无神却又那样深不见底,那眉眼,若笑起来,定是甘之如饴。
一瞬间季叶初仿佛被这幅光景晃了神般,略显局促地问出一句:
“最近……王爷的眼睛可还好?”
只见江珩走向桌前,摸到桌子上的酒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托爱妃的福,还好。”
“真的?”
季叶初将信将疑地问道。
“怎么?难道爱妃不信本王?”
季叶初感受到江珩语气沉寂,并不是很想理会她的样子。
于是大步上前,一阵没来由的怒火从心中起,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水冷冷道:
“服药期间不可饮酒。”
说完一边拿起酒壶,将壶中酒水一饮而尽,但因喝太快被火辣辣的酒呛到,咳嗽连连。
江珩眸色一沉,一把将身边的季叶初拉倒怀里,戏谑道:
“爱妃生气了?”
如此靠近的季叶初闻到他身上酒味浓郁,并非像是刚饮酒染上的。
“哼,有人想糟践自己的身体,何必又让我来救?”
江珩听闻此话,勾了勾嘴角,便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如此关心本王,爱妃可否想过做太子妃?”
“不想。”
季叶初想也不想,斩钉截铁地说。
“为何?”
“我没有兴趣的事情,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怎么?你怀疑我贪图这身份?”
说完,一边想要从江珩身上起身,但又被摁了回来。
“那若有一天,本王变成平民百姓,眼疾若还未治好,你可还愿意为本王医治?”
季叶初听闻这句没来由的话,淡定地从衣襟中拿出契约,在手中扬了扬,自信地说道:
“我季叶初言出必行,哪怕有一天你被关进大牢,我也能想方设法帮你治好!”
江珩听着季叶初说话会心一笑,起身将她抱回床边。
此刻,季叶初搁着衣服都能微微地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江珩沉声在季叶初耳边道:
“希望爱妃能说到做到。”
季叶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正想要询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之时。
只见江珩,面部潮红,整个身子轻靠在她身上,手也慢慢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