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武脉崛起,又从此界消失,先后历时有三百余年。而当界居者,却从鼎盛时期的万亿锐减至如今万万余人。
他们当中,很多虽不能纳其气融贯于功法,但对武脉神秘效用皆是耳熟能详,亦心向往之。
有的人不计代价,尽一切之能,都要往那圣城跑上几遭。他们信奉的是实力为王,是圣城给予的武者身份与一辈子衣食无忧的保证。
可惜命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忍痛放弃了直达巅峰境界的通途,只老老实实地锻炼那基础武艺,能拍裂几块大点的石头算是圣城之外的新晋高手了。
这一类人大多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纳气入体的普通练武之徒,也有一小部分凭着所练功法深奥,早就通过了可进圣城的基本门坎。只是生性不愿拘束,亦无需为着吃喝而使自己深陷凶险之地。
他们多在离圣城之外一点的地方开宗立派,甚至互相抱团取暖,继任早以名存实亡的武林。
普通人的武林没有那么多的血腥夺戮,他们没有武牌,甚至连武者身份都不是。
他们唯一感觉有威胁的,便是来自那些低阶武者的敲诈勒索。白狐的人最爱来这些他们看不起的宗派上收收保护费,并时时警告他们注意自己的身份。“武徒而已,乃不入门者,当切忌不要过界,自拟用能者称谓。”
是以,这武林全派上下诚惶诚恐,宛若接了一道圣旨,当即保证不会越界。于是,稍微有些霸气的派名通通不用,整整耀武扬威了七百多年的武林盟更是改称为武徒门,以此献诚心顺服之意。
由此可窥一般,当初那短短只建有三百年不到的圣城是何等嚣张跋扈,几欲凌驾于整个世界之上,朝堂江湖怎敢与之为敌,它仅一城便可坐享全界供奉。
然而谁曾想到,所谓的圣城不过是一些外来者批量训练守卫的地方。那些所谓破界而出的顶尖强者,亦不过是被人把住命脉的傀儡。他们生死都做不得主,只能一昧地苟活下去。
那武脉拴住的,是整片城的棋子。而这些棋子却终日跃跃欲试,想得那本不属于自己却硬要肖想的高阶功法,暗恼实力不足,恨不能守卫武脉。
于是有多少人在经脉不能承受之边缘疯狂试探,就有多少人丧生。他们却不管,只恨不得多吞一些灵气,好助自己实力提升,达到高阶水准。继而入得传闻持有金锋令之人的眼,得偿所愿。
如今,那圣城竟然没了,莫名奇妙地毁于一旦,甚至连什么原因造成的,都让人模糊。人们渐渐相信,是有高手没控制好功力,将其硬生生摧毁。
那武脉也是被其中打赢了的高手强行夺去,那高手在得到宝贝之后,应当是遁离此地,不会再回来。
这一番说法,引得多数人赞同。而那些曾经花了大价格牢牢抱住城内武者大腿的人可就欲哭无泪,有女儿给那武者当陪侍的人家,甚至气得手脚发麻。而那些典了全部家当攒够孝敬的更是难受,两眼一番直接晕倒得大有人在。
缘何如此,那就要说道说道自那日战后,圣城里跑出不少武者,可他们却实力大损,如今武脉没有,那体内蕴存的能量便是用一点少一点。即使忍住不用,那也会在一天天过度中被重复消耗掉。
于是,那些聪明的武者,很快便找到了自己谋生的职能,重新捧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饭碗。
他们明白,如今中心地带留不得。虽然短时间无碍,但更长时间不能。那些曾经受他们盘剥的人若是看出什么端倪来,心中生恨,时不时暗暗下些见血封喉的毒药来,即使次次以内劲逼毒,也终有用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