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陈也梦到了在精神病院发生的事,他被打被骂被关在小黑屋,没有人和他说话,耳边只是回荡着“同性恋就该去死”“你不是同性恋”“男的不能和男的在一起”。
陈也紧皱着眉头,呼吸急促了起来,就像是被人给扼住了咽喉。
心被巨大的恐惧给淹没了,他感觉自己孤立无援,就像是风暴中的一艘小船,无依无靠。
陈也惊醒了,他咽了咽口水,旁边递过来了一杯水。
“大…大哥,你怎么没睡?”
戚河眼神清明地看着他,没有半分睡过的样子。
陈也联想起戚河白天总是很倦怠,眼底还有黑眼圈。
他问:“你是不是晚上一直没睡?”
一直在盯着我。
戚河:“大哥在想工作上的事。”
骗人,陈也心想,分明就是落下了心病,要时时刻刻看着他才安心。
陈也喝了一口水,戚河伸手拨弄了一下他的刘海,“又做噩梦了?”
“已经好很多了,之前每天都做噩梦,现在一周才做一次。”
戚河心疼地抱住了他,“大哥陪着你,不怕。”
陈也把水杯放回了桌上,“大哥也睡吧,你不睡我就不睡了。对了,我好久没给大哥讲睡前故事了,你快躺下,我给你讲……”
戚河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座小岛上有一只兔子,兔子有些白色的皮毛,黝黑的眼睛……”
渐渐的,戚河的呼吸声变得平缓了,陈也也躺下睡了。
一转眼到了夏天,枝头的知了叫个不停,省城马路上腾腾的热气不断地翻腾,街上路人行走得很快,陈也行走其中没有打伞,他手里提着保温桶,走进了和一集团的大厦。
戚河在省城打拼了十几年,一开始是和大学同学租了一层办公楼,后来规模不断扩大,从一层到了一栋。
前台已经眼熟了陈也,知道他是老板的弟弟,前台热情的问:“小一,又来给老板送饭啊?”
陈也点头。
前台说:“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听话的弟弟,我弟弟要是有你一半我睡觉都得笑醒。行了,你快给老板送饭吧!”
陈也的坐着电梯到了戚河办公室所在的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