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草垛里,王强瞪大了眼睛看着抱着陈也的戚河。
他干了农活累了来地里躺躺,无意间看到了陈也和戚河在这片野地停下了脚步。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王强没有出去,就在这里看着,看着看着就不对劲了,陈也和戚河抱着亲了起来。
少年身量小,被高大健硕的男人圈在怀里,仰着头承受着男人的亲吻。王强看不清戚河的表情,但从戚河用力箍在陈也腰间的手,他也能感受到男人浓烈的占有欲。
他不自在的咽了咽唾沫,妈的,他一定没睡醒。
王强浑浑噩噩的回了家,他爹在院子里杀鱼,看到王强回来就问他:“让你摘的黄瓜呢?”
王强懵逼的抬头,“什么黄瓜?”
一只拖鞋打到了他头上,“你小子,让你干完活儿摘一条黄瓜回来!脑子被狗吃了?”
王化还在骂骂咧咧,王强没有理会他进了自己的屋子,还把门给锁上了。
他躺在床上回忆刚才看到的一幕,脑子里蹦出了三个字:同性恋。
光是想到这三个字王强就打了个冷颤,他在省城打过两年工,听说过同性恋。
工地有一个工友就是,还娶了老婆生了孩子,最后被老婆发现,被小舅子给砍死了。
没人同情他,出轨就算了,还是个男的,就算不被砍死也应该抓进精神病院。
从那以后王强对同性恋有了阴影,他觉得同性恋代表着疾病、暴力和死亡。
王强忍不住想,戚河是省城大学教授他肯定知道同性恋,但是陈也不一样,他从小不聪明,没人带他玩,他没有出过镇子,他应该不知道的。
一定是戚河是同性恋,看陈也单纯又好骗,带着陈也走上了不归路。
陈也把戚河当成了好大哥,肯定是戚河说什么他信什么,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王强气得不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气,他就是气。
他心里骂:肖小一你个笨蛋,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
夏天天黑得晚,晚上七点半,天边的云霞还是暗红色的,太阳挂在空中没有爬下山。
陈也去村里的小卖部买了点饼干,他一边吃饼干一边扇着扇子往家里面走,路上又碰到拖冰棍儿来卖的大叔,他花两毛钱买了两根冰棍儿,自己吃了一根,剩下一根打算回家给戚河。
陈也走到家门口愣住了,他呆滞地问系统:“肖天赐在做什么?”
洗澡间外面,肖天赐一只手掀开了洗澡间的一角,他弯着背,眼睛在偷偷地往里面看。
“哥,你在干嘛?”陈也直接喊出来了。
肖天赐明显被吓了一跳,他手一抖帘子被放了下来。
他眼神不自然地看着院子里的陈也,快速地走到了陈也的旁边。
“哥刚才就站在那儿什么也没干,怎么了?”
陈也见他不承认,抿了抿唇,他低头咬了一口冰棍,“我还以为哥在看谁洗澡。”
肖天赐被踩中了痛脚,他回头往洗澡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瞪着陈也,压低了声音说:“别胡说!我刚才只是站在那里。”
他看到陈也手里的冰棍儿和饼干像是抓住了陈也的把柄,他问:“别说我了,你买东西的钱哪里来的?是不是偷妈钱了?”
陈也:“大哥给的。”
肖天赐的脸绿了,“刚才的事就是个误会,不许告诉别人。”
陈也咬着冰棍儿没说话。
“说话,肖小一!”
他这模样让陈也更觉得里面有猫腻了,不过他还是点头,“我什么都没看到。”
陈也咬着冰棍儿朝里面走了,带着一身水汽的戚河刚好洗完澡出来,他问陈也:“刚才喊什么?”
他只听到了陈也喊肖天赐的那句,没听到他们后面的对话。
陈也心说我不喊你就得一直被偷看了,肖天赐走了过来,“没什么,刚才我在院子里洗衣服,小一看到了随便问问。对不对?”
陈也看到了肖天赐眼里的警告,“对,是这样。”
偷看戚河洗澡这个事要是捅出来了肖家指定消停不了,他再过不久就和戚河去省城了,没必要捅出来。再者他说的话别人不一定信,没有证据,别人只会当他看错了。
毕竟在别人眼里他是反应迟钝的笨蛋,肖天赐是聪明懂事的学霸,谁的话可信,谁的话存疑,一目了然。
那天过后,陈也没有再看到肖天赐偷看戚河洗澡,甚至他都不来找戚河讲题了,应该是怕陈也看出来什么。
……
天气越来越干旱了,池塘里的水都少了一半,原本池子底下的淤泥都干了。
陈也坐在池塘边,他的腿都碰不到水,只能碰到干涸的地面。
戚河在池塘边的树上摘果子,他走过去把果子递给陈也,陈也不认识这个果子,看外形有点像缩小版的苹果,戚河摘了给他肯定就是能吃的,他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酸酸甜甜的。
他拿一个在衣服上擦了擦,“你也吃。”
戚河低下头咬住了果子,还咬住了陈也的手指。
“大哥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