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外的皇子有三个,一个远在云南边境镇守的六皇子宇文晟,一个是在上京城里整日风流,只顾吃喝玩乐的七皇子宇文玦,一个是前些日子出了上京城的八皇子宇文羡。
经他对这皇帝的了解,定是要立丽妃所生的七皇子或是八皇子为储。
所以他已派人半路劫杀这两名皇子。
襄阳城。
东城街道旁边的暗巷里,一男一女拉着手跑进了一处陈旧小院,跟在他们身后的一道身影脚尖轻点于地,翻越篱墙进了院子,身后的两名黑衣持剑人,纷纷围在了院外。
那一男一女因为跑得急,关上院门后,两人相视一眼,喘了几下,女子松了口气笑道:“羡哥哥,终于甩开歹人,过了襄阳,我们就渡河去淮邕城,应该就没人追得上我们了。”
男子低头温柔地摸了摸女子的脑袋:“都听你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行。”
男子的神情略微滞了一下,追杀他们的人,从招式上来看,为何觉得熟悉。
“羡哥哥,你真的舍得放弃原来的身份地位,跟我去草原吗?”
“当然,我既答应了你,就一定不会食言。”
两人正庆幸和憧憬时,一道低低的笑声自暗处传了过来,那人慢慢走了过来,边走边道:“半个多月不见,宇文羡,长本事了啊,不过,你是去不成草原了,跟我回去。”
月光下,暗里走出来的男子,身着玄色的交领长衫,衣襟处绣有暗纹,腰间束着亮黑色的腰带,修长的身姿徐徐走来,面上淡淡的笑容,在走近时,挑起了眉尖,唇上的冷笑略显得轻佻,依旧难掩他的一身贵气。
看清宇文羡旁边女子的容貌时,时常吊儿郎当的脸上,浮上了几分冷意和杀气。
此人便是大渝国的七皇子,宇文玦。
宇文羡错愕地看着来人:“皇兄!你为何在此?”
“你说呢?”这一句,明显是没了往时的调侃和笑意。
宇文羡眉色一凛,郑重道:“我不会回去,该说的,我也跟父皇和母妃说了,他们的期望我是达不到了,你可以,皇兄,我没那一份心思,又何必强求于我。”
宇文玦是没想到,父皇竟然也跟宇文羡提到过继承大统的事,那时候,太子还没出事,这是为何?难不成父皇从未想过让储君继承大统?
由不得他多想,王玄的人马已经追踪到了他们的行踪,再耽搁,不死也要脱层皮。
“太子突发疾病不治身亡,父皇病重,命我带你回京,刻不容缓。”
他说着,手里的扇子打开扇了几下,突然的凉意让他眉心舒缓了些,目光停在宇文羡旁边的女人身上。
宇文羡惊愕:“什么!皇长兄身体好好的,怎会病逝?”
宇文玦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向一旁的人开口:“诗禾女侠,可还认得本王啊?”
女子的脸色一白,她抬眸看了一眼宇文羡,再把目光移到宇文玦身上。
“光王殿下。”
宇文玦冷哼一笑,目光饶有深意的盯着诗禾。
宇文羡顿了顿:“你们认识?”
宇文玦笑了笑:“看来,你也去不了草原了。”这一句话是对诗禾说的。
诗禾闻言,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男人,警觉的眼神里也包含了满满的敌意。
她右手一掌击在宇文羡的后背,将他推到宇文玦面前,自己的身子往后一倾,几个落步,瞬间就退出了几米外。
“宇文玦,怎么哪哪都有你。”语气里的狠厉决然,让宇文羡也听出了不对劲。
“诗禾,你怎么了?”
诗禾的目光依旧是看着宇文玦,但话却是对宇文羡说:“我的任务就是杀了你,不过我下不了手。”
他是唯一一个,没有把她当青楼女子看的男人,也是唯一一个,肯为了她,放弃身份地位,远走他乡的男人。
教她如何不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