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巡司,皇帝的手中的剑,剑锋所指,谁敢不从。
邓飞是京巡司的人吗?不对呀,他不是十年没有去过中州吗,他又怎会是京巡司的人呢?
“他们在追杀京巡司的人,”邓飞苦笑自嘲道:“怪只怪我自恃轻功一流,出手相助,没想到被这帮狼崽子给咬上了,甩也甩不掉。”
邓飞言于止显得有些神伤,自责道:
“我并不怕丢了性命,刀口上混日子,丢了性命那是迟早的事,只是害了我那帮兄弟。”
微有叹息,随之望着火光不语,神情黯然。
“生活所迫,如我们这般人有些事不得已而为之,可也并非作恶多端的人。”
邓飞的二叔邓超元及他的那帮兄弟显然是凶多吉少。
这种事情,赵春水还真不知如何安慰邓飞。这个时候,任何安慰都显得多余。语言这东西是真的显得无力。
苏谨言神色自若,手拾干柴往火堆里添加柴火。
月亮爬上了树梢,夜色犹深,泉水叮咚响,柴火噼啪。
邓飞和赵春水聊了许多。赵春水对江湖感兴趣,她还对蒙面黑衣人感兴趣。
苏谨言没有言语,江湖怎样,西北军怎样,大楚和胡国又怎样,他并不感兴趣。于他而言,添加柴火才是他乐此不疲的事。
他关心的事,夜深露重,可别冻着了赵春水。
邓飞的药是良药,伤口愈合的很快,可毕竟是失血过多曾昏迷过去,话多伤神,邓飞挨着火堆背靠大树阖上了双眼。
沉默许有一时,夜深幽静,鸟鸣山更幽。
“师傅,明日我们去西梁关吧。”赵春水神色有些黯然,她心里有事情。
“好。”
柴火又添上几根,柴火噼啪响。
赵春水见苏谨言答应的如此之快,心花绽放,心湖荡漾,随之莫名的伤感油然而生。“师傅可知西梁关是什么地方?答应的这么快,师傅就不怕被春水拖累而丢了性命吗?”
“为何要怕?”苏谨言微垂眼眸,视线落在柴火堆里,火光映山红,脸儿通红。“那你跟我讲讲西梁关吧。”
为何要怕?邓飞刚刚不是说了嘛,那些蒙面黑衣人可是西梁军,他们可是以胡人的身份追杀京巡司,这可是灭九族的事。
西梁军为何如此行事,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朔州与胡国交壤,西梁关乃是朔州的西门,西梁军镇守西梁关,西梁军若是叛变,大兴城危矣。”赵春水紧锁眉心。“如若大兴城被胡人攻下,并会势如破竹,一路东进兵临朔州城,朔州城将不保。”
“你担心这个。”苏谨言头未抬,视线仍是落在火堆上,好像随时准备着往火堆里添加柴火。“那你去西梁关干嘛?不是应该回大兴城吗?”
“我有想过。”赵春水杏眸微垂。“可我觉得这事有蹊跷。”
“为何?”
“镇守西梁关的大将是雷镇,雷镇的为人我清楚,一心为国,赤胆忠心,他不可能背叛庆王通敌叛国。”赵春水言语如此,转头看向苏谨言,道:“我要去弄个明白。”
“可这事你一人怎成?”
“不是有你吗?”
“我。”苏谨言唇角扬起,他笑了。“你就这么相信我。”
“当然啦。”赵春水杏眼圆睁,看向苏谨言不解问道:“师父不陪春水一起去吗?”
“去。”赵春水如此言,苏谨言不知如何语。这姑娘怎会如此大条,他陪着她去,即使她是公主,他们两人去西梁关,若是西梁军真有异,那不是九死一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