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的赵大海和五虎几人并不知道沈亮已经挣脱了绳子,他们一边斗着地主一边唠嗑。
“虎哥,你说那姓吴的真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辞职吗?我怎么觉着这事不靠谱啊?还有,老板为啥非跟一个副所长过不去?派出所那梁兵不是已经被老板拿捏住了吗?”
“海子,你不懂当兵的人,他们有些人有执念,荣耀对他们来说高于一切。你别小看副所长这个位置,缺这么一个人就代表老板还不能完全控制派出所,你没见杨文祥在的时候吗?那时候一二把手都靠向我们,咱们想办点儿事多方便。”
“那咱现在办事也没啥难度啊,姓吴的这不是也拿咱没办法吗?派出所里没一个人听他的。”
“那不一样,听说县里已经有人对咱们这里不满了,好像在运作一个什么局长空降的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把派出所牢牢控制在咱们手中,到时候换了谁也不好使,所里领导层不可能频繁调动的。”
沈亮靠在墙边又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再后来他们也没说什么有用的信息,全是跟女人和场子有关,他也没兴趣再听下去,准备溜了。
可想来容易实施起来有点儿难,刚刚挣脱束缚着实花了他不少力气,原先在身体内流转的那股暖流也没了,这会儿身上酸软得厉害。
何况下楼的楼梯被他们守住了,要想不惊动他们就只有从楼上跳下去,这有点儿不现实。
可就在这时,小院外面漆黑的树丛里,一个黑影正躬着身子朝这边潜伏过来,即使他从树丛之间穿过也丝毫听不到衣服摩擦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他就像猫科动物一样悄无声息地接近着放风的小弟。
突然,黑影趁着小弟小呵欠的时候如猎豹般一跃而起,随后只听一声轻微的闷哼声,那小弟便如面条般瘫软,任由黑影将他拖到小楼之外一处堆放垃圾的阴影里。
整栋小楼只有上下两层,一层6个小弟把守轮流望风,二层是赵大海、王虎以及两个小弟斗地主,黄毛则在一旁睡得跟猪一样。
一层的小弟也不全是在睡觉,他们两人一组每组两个小时望风时间,剩下的人也开了一桌在那里打牌,此时外面望风的小弟少了一个他们毫无察觉。
没多久,另外一名小弟也被无声无息干掉了,整个一层就剩牌桌上四人。
“哥儿几个先等等,我去撒泡尿。”
一个半大小子将手中的牌往桌子上一丢,愤愤地说道。
说完起身就往外面走。
今晚他输了不少,入伙这段时间弄的那点儿钱全输光了,还打了不少欠条。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转身时,牌桌上的三人对视一眼全都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
混道上的,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兄弟感情?表面上和你称兄道弟,背地里就给你下套坑你。
这一个还有外面两个望风的,三个新人被这三只老鸟坑个精光,就如他们入伙时被赵大海几人下套时一样,他们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一步步将人员套牢。
半大小子走到房子外的阴影中解开裤子,然而还没等他尿出来他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紧紧勒住了,喘不过气,他的眼前还有一个闪着寒光的东西正抵住他的眼睛。
等眼睛适应了这种焦距后他才惊恐地发现,抵在他眼珠上的是一柄匕首,隐约间他还能闻到匕首上那淡淡的血腥味。
“别喊,不然我一刀下去捅穿你的大脑,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