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晤士河波光粼粼,淌过牛津,淌过温莎,淌过伦敦,雍容尔雅。
与温莎隔岸相对,便是伊顿镇了,沿着河岸,树影摇曳,阳光投下,一片斑驳,这是英伦夏日最好的天气。
伊顿公学的古老钟声舒缓悠扬,诉说着伊顿绵延数百年的辉煌荣耀。
伊顿大教堂,是一座大约建于12世纪的哥特式垂直风格古老建筑,彩色的琉璃玻璃渗下斑斓的光影,神秘而庄严。
教堂之内,近千名伊顿人站姿挺拔,燕尾翩翩,对于五年级生而言,这是他们最后的伊顿时光。
校长托尼-利特尔(Tony Little)黑袍大氅,缓步上台,手向下轻挥,台下落座声音整齐划一,利特尔校长宏音骤起,如唱诗一般:
“凡事有定期,天下万务皆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合有时,分有时。你们聚有时,散亦有时。如果你们的《圣经》勤读不辍,当知道我所言之出处。今日是五年级的同学们毕业的日子,我无意多做考校,破坏大家兴致,只是今日一别,五年来把伊顿视作荣耀的诸位即将成为伊顿的荣耀——优雅笃学,希望你们谨遵伊顿的教诲,在即将到来的大学时光,不侮我伊顿之名誉。
“当然,我也更无意鸠占鹊巢,跟你们讲什么长篇累牍的话,下面的毕业宣言,就有请你们的毕业生代表做感言吧。“
话音刚落,整个教堂轰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利特尔校长让出讲台,只见台下最前排走廊靠左的一位伊顿毕业生缓缓站起,右跨一步,悠然走向讲台,伊顿人统一的燕尾服外,宽大的黑色披风(在伊顿公学,披风是身份与地位的标志之一)随步姿摇曳,宛若东方的神秘的侠客。
走上讲台,他向利特尔校长点头致意,约莫六英尺有余的身高比起校长高出将近一头。转向观众——掌声愈盛。
这是一张怎样俊逸的亚裔面孔,青丝垂肩,面如冠玉,凤眼剑眉,唇薄如蝉翼,每寸肌肤,似乎都是上天的恩宠。
他睥睨般环视台下,掌声渐息。清脆而纯正的伊顿腔,还略显稚嫩的嗓音亦如夜莺低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