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的很慢,便也工整。
秦砺站在她身旁,靠着书架子,懒懒散散的望着她那张烧伤的脸,似乎没有那么丑了。
那纤细浓密的睫毛,跟蒲扇似的,盖着那杏儿眼。
想到她的眼睛,秦砺笑意加深。
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姑娘的眼睛那么大,那么亮,水灵灵的跟泡在山泉里的黑晶石一样。
不知道她哭起来的时候,里面流出的是不是珍珠?
“大哥你看,我写的好不好看?”
沈檀终于写完一页,抬起头看向他时,灿烂的笑里藏着求表扬的小情绪。
秦砺心情又是一荡,抬起手在她顺滑的头顶揉揉,感觉手感不错,又揉了一把,见她玉白的鼻尖冻的通红,眼里闪过懊恼,“你很棒,不写了,去炕上暖暖。”
“好,”沈檀收了笔,到书架那里拿了一本拳谱,“我想看这个。”
“你想练武?”秦砺意外的看着她,“你都二十了,练不成的。”
“谁说的,我才十七,户口上的年纪报大了。”
沈檀嗔声说完,拿着书笑眯眯的走了。
原主之所以知道自己只有十七岁,还是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的。
她们还常常说她有福气,是整个大队里唯一一个在县医院生的孩子。
不过,胡翠芬一听到别人说这事,就把人臭骂一顿。
说那些人故意揭他们家的短,挑着粪水去跟人干仗。
渐渐的,村里人就不说她出生时的事了。
也默认了她户口年纪比实际年龄大三岁。
然秦砺却如遭雷劈的呆立当场,“她怎么才十七?”
户口上明明二十啊。
那么小的丫头,他怎么就对她生了心思?
他今年二十三了,大了她整整六岁啊。
他背着书包上学时,她才出生。
秦砺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嘟囔一句“老娘把我生早了。”
接着跑去后墙灶洞那添柴火。
屋里,秦秋娘见沈檀看拳谱,好奇道:“怎么看起那书了?”
“我想学几招防身的。”
沈檀声音娇娇软软的,还有点小撒娇,听的秦秋娘心里柔成一滩水,“嗯,学点功夫好,让秦砺教你。”
老太太笑呵呵的说完,冲着门外喊秦砺,“砺儿,秦砺,进来哈!”
“哎,来了。”秦砺刚把灶洞堵好,听到喊声,赶紧进来了。
秦秋娘道:“你教檀妮儿几招功夫,女子学点功夫,出门也不怕人欺负了。”
“好。”秦砺如今知道沈檀的年纪,望向她的眸光,更加怜爱。
想到外面冷,他脱下外套,站在炕前耍了几招军拳。
他的身形特别好,肩宽腰细大长腿,每出一拳,都带着劲风,姿势优美且有力量。
沈檀满眼崇拜和欣赏,秦砺被她看的,耍的更有劲头了。
耍完后,她让沈檀下炕,站在他后面,跟着耍。
沈檀前世练过防身术,加上这个身体已经被灵泉水养好了,柔韧度和力道都是极好。
她学的有模有样。
秦砺见她如此聪明,心里的喜欢越加多了。
翌日,雪下的更大,上工的铃没有响起,秦砺早早起来熬了红薯玉米粥,摊了三张鸡蛋饼。
不想一老一小出门受冻,直接把饭端进两人卧房,让她们坐炕上吃。
而他冒着风雪出门,直到半夜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