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那个谢大夫知道了,他肯定怀疑。
她可不想被人当怪物研究了。
“你又看不到后背,我帮你抹药。”吴霞坚持扶沈檀进屋。
“婶子你看,我真没啥事了,”沈檀说着转一圈,还跳了一下,“我这身皮让他们都打厚实了,伤好的快,真不用再麻烦你的。”
吴霞家里有个断腿的男人要伺候,还忙着上工,也确实没多少闲时间。
见她如此,对她更加喜欢了,“好好,明个婶就不过来了,你照顾好你奶奶。”
“嗯,我知道。”
沈檀搬个小凳子到秦秋娘跟前坐下,轻轻的帮她捏腿。
前世她上的医校,大学毕业后,选了医美行业。
对于穴道按摩针灸推拿都有研究。
她不过几个简单的按压,秦秋娘麻木沉重的腿,就舒缓不少。
她舒坦的“嗯”一声,“这孩子的手劲真好,捏的我这腿啊,酸溜溜的。”
“那感情好,让菜花天天给你捏捏,”吴霞怜爱的摸摸沈檀枯黄炸毛的脑袋,“老姑,我得回去看看骁子他爹,有事你们只管叫我哈。”
秦秋娘祖上是东洼小队的人,她回来后,队里的后辈们,大多喊她老姑或是姑婆。
“骁子娘,这两天辛苦你了,赶明儿让砺儿好好谢谢你,”秦秋娘感激道,“菜花她改名了,叫沈檀。”
“你老太客气了,邻里邻居的,谢啥呀,”吴霞说着走向门口,又回头一笑,“我知道菜花改名了,叫沈檀,檀妮儿,嘻嘻,这名字真好听,下次不喊错啦。”
“婶子慢走啊,”沈檀跟过去,等吴霞走远,关了院门,换到了秦秋娘的另一条腿边捏起来,“奶奶,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在家常常给他们捏腿捶背,手法可好了。”
“不用了,你伤还没有好,快进去歇着吧。”
秦秋娘此时看着沈檀,眼中又多了几分喜爱。
“我睡不着,现在身上不痛了,我陪你说说话。”
“傻孩子,你中午的药还没有喝,快去喝了睡一觉,”秦秋娘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捏,“等伤好了再说。”
“好。”沈檀起身去了厨房。
熬好药喝下,人又犯困了。
进屋睡一觉,天黑了。
等她起来,秦砺在厨房做饭。
一盆素炒萝卜丝,一盘子腌制的酸白菜,还有一碗蒸鸡蛋羹。
配一锅软烂的玉米红薯粥。
沈檀坐下后,秦砺先给她舀了半碗鸡蛋羹,“我奶吃不了味重的,你记住这个味,以后做饭,盐不可放多了。”
“大哥,我记下来了。”
沈檀端起碗,浅浅的尝一口,和她前世的口味差不多。
她也不喜欢重油重盐的饭食。
不过这个时候的鸡蛋是真好吃,金灿灿的没有一点假。
秦秋娘在吃萝卜丝,听到沈檀的那声大哥,抬眉看看秦砺。
唇角轻撇,臭小子,路堵的那么绝,可别后悔哦!
秦砺忽视秦秋娘责怪的眸光,往沈檀看了一眼,然后低头吃饭,这么丑的小丫头,他才看不上。
次日,沈檀身上完全不痛了,秦秋娘还是逼着她又躺了一天。
晚上,秦砺炖了一条巴掌长的鲫鱼,用汤烩了一颗新鲜白菜,炒一盘菠菜。
这三天的饭食,对原主而言,是做梦也想象不到的生活。
沈长旺胡翠芬又懒又坏,一年到头挣不了一百天的工分。
一家子全靠原主干活挣工分分粮食,不够吃的,就去大女儿家要。
至于沈银花,嘴巴会哄,自然比老大和老三好过一些。
整天追着那些男知青,做嫁给城里人的梦。
次日五点多,秦砺出门前,提了一条三斤多的草鱼给她,“内脏喂黑仔,洗干净晾檐下就行了。”
黑仔就是石榴树下,安静的几乎没有存在感的黑狗。
沈檀发现它对秦砺和老太太的指令,言听计从,很通人性。
不过,她不敢接近它,因为她总感觉黑仔不是狗,而是狼。
因为东洼村后面是一片几万平方的原始森林,里面有狼。
平时大家打柴捡山货,只敢在外围,从来不敢去深山。
秦砺要真捡个狼崽子回来养,也不是不可能。
“我记着了,”沈檀拿过鱼,“早饭还煮玉米红薯粥吗?”
“米面都在你睡的那屋里,你看着办,”秦砺说完出门时,回头又厉声警告一句,“在家照顾好我奶奶,不许出门。”
“哦。”
沈檀跟过去关大门的那一刻,看到那丛玉茗花,比前日开的更加繁盛。
她赶紧关好门,提着鱼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