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甲六丁神师破煞符弄出的动静不小，那一刻女厕所内恍若白昼，不过方戟和鸡仔也不担心其他的鬼会被这边的声势吓跑，魂魄因怨成鬼，鬼无五气五识，个中原因也不必做太多解释。

楼里还藏着十只鬼，两人没时间聊天打屁侃大山，稍微歇了一会就继续动身。

除了小女孩，楼里的鬼都算不上太过凶恶，二人合力，不出几个钟头，就把四散的鬼魂全都封在了山犁珠中，也亏得这些鬼没有抱团的概念，单个抓容易，要是一股脑上来还真不好对付。

收拾完这些鬼，方戟把山犁珠小心的装进背包里，和鸡仔一起向楼外走去。

鸡仔的脸被夜色遮住，其实比刚来的时候要苍白不少，只是动作和语言上都没什么异常，方戟也就没注意到。

走过杂草丛生的操场，一个步态端正的身影出现在操场中央。

冯怀玉身姿挺拔的站在月光下，手里提着完好的煤油灯，微笑着迎接刚从大楼里走出来的两人。

“冯先生？您怎么过来了？”方戟惊讶道。

他有样学样的换上电视剧上那种白领面对客户时的表情，继续说道：“鬼我们已经全部抓住了，但按照公司的规定，需要您在赔付完成文件上签字时才能还给您。”

“不急。”冯怀玉说道，他打量着两人，却始终未说为何在此。

方戟满腹狐疑，这名养鬼人明显是有意在这里拦住他们的去路，而且外表温文尔雅的冯怀玉落在两人身上的目光，虽然看不出有什么不怀好意，却让方戟莫名的有些恶心。

冯怀玉笑了起来，温和而又儒雅，鸡仔却突然大喊道：“老方！我们退后。”

他抓起方戟的手腕，不断后跳到十步开外才停下来。

方戟勉强跟上他的动作，稳定了身形，就看见鸡仔正放低身形弓着后背，紧盯着不远处的冯华宇，如临大敌，似乎只要视野中的威胁动一下手指，他就会像野兽一样扑上去撕烂目标的喉咙。

方戟不明就里，但也敛容屏息，攥紧了手里的钢管，谨慎的等待着这让鸡仔有如此反应的无常之事发生。

冯怀玉看向鸡仔，目露欣赏之色，说道：“驱鬼之人常有，养鬼之人也不少见，但如你这般以身饲鬼又身具三清破邪之术的人却是我生平仅见，我对你真的很感兴趣。”

他似乎是把脚下的破操场当成了万众瞩目的演讲台，声音洪亮体态端正，全然一副聚光灯下的样子。

“我对同僚们向来没什么恶意，而且还十分欣赏你，但前提是你没有出现在这里。”冯怀玉继续说道：

“我明明已经警告过你了，还特意嘱咐那个杀手不要伤你根本，但你为什么就没注意到呢？”

“原来是你！”方戟对冯怀玉怒目而视，残留在体内的淬体丸药力在情绪的作用下翻涌而起，气血直上撞进了方戟的眼球，通红的血丝从眼眶一直蔓延到瞳仁。

冯怀玉转头看向方戟，笑容诡异起来，而方戟终于想到这让他感到恶心的目光是什么，那是一种丝毫不加掩饰的贪婪。

“你不错，哈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来，越发不可控制，甚至不得不弯下腰来抑制笑声中的癫狂。

直到抒发了心中所有的快意，冯怀玉直起身子，说道：“方戟，在我二十年的养鬼经验下，你将会成为世上最强大的鬼王，你不感谢我吗？”

想不到冯怀玉的目标竟然是自己，方戟不用猜也知道是自己魂魄硬的原因，从阳间回来这么长时间，他都快把这档子事忘了。

“感谢你奶奶个熊！老子活的好好的，当你娘的鬼王！”方戟忍不住骂道。

冯怀玉不为所动，再次看向鸡仔，说道：“我观察你有些日子了，知道你会护他周全，所以我雇人戳破你的皮囊，放鬼引你用三清术，让你被自己的术反制，又有外部鬼气通过那个口子侵袭，你现在不妨唤你养在体内的恶鬼护身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