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意料之外的一幕,把站在门口的我们给吓傻了。所有人——不管是大孩子还是小孩子——全都鸦雀无声,一动都不敢动。
眼看局面有些控制不住了,玛丽太太赶紧给胡阿姨使了个眼色。胡阿姨立马心领神会,带着门外的我们朝楼下的教室走去。
而她自己,则关上图书馆的门,走上前去,拉开了剑拔弩张的二人。
“阿伍啊,你理解一下,这个地方。。。”
“我不理解!”没等玛丽太太开口解释,阿伍就一把推开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冲出了图书馆。
为了缓和气氛,阿肆有些尴尬地走到玛丽太太身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好意思啊玛丽太太,这家伙可能坐牢把脑子坐傻了。”
“我能理解阿伍,毕竟没有事先通知过他,”玛丽太太看着那扇被重重关上的大门,平静地说道,“住了这么多年,要说对这里完全没有感情,也是不可能的。可能需要给他一些时间消化吧。”
当然,结果也确实如玛丽太太所说。没过几天,阿伍便冷静了下来。他先是去玛丽太太的办公室,为自己当天的失态道了歉,随后又主动提出,愿意充当图书馆管理员的角色。
“反正天天窝在家里,除了打游戏、看电视,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不如过来理理书架,还能看看书,学习一些知识。”
对此,玛丽太太自然是一百个乐意。她欣然接受了阿伍的请求,聘请他来做图书馆管理员。
虽然她提出了给阿伍每个月五百极乐币作为薪水,但他并没有答应,坚持要无偿帮忙,最多能接受每天管一顿饭。
因为,和阿肆不同,这哥们还是时不时地在晚上出去偷东西,所以经济上不算窘迫。只不过,打那时候开始,他就是独来独往、单兵作战了。这也是我最终确信,阿肆已经“金盆洗手”、不再偷盗的理由。
那么,阿肆去干嘛了呢?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六月初。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我们的基因不至于退化到适应不了春夏秋冬,一到这个时候,政府就把气温调得又热又闷,模拟出夏季的气候条件。
距离秦晴图书馆的落成,也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一个月里,阿肆基本上睡醒了就下楼,坐在接待室的椅子上望眼欲穿。实在等得无聊了,就去到图书馆里,随便拿一本书坐下。
说他是在看书吧,书上写的内容,他基本上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说他不在看书吧,哥们眼睛就盯在纸张上,一动不动,跟个雕塑似的。
后来,担任管理员的阿伍还是用一句话总结了阿肆的这一行为,叫“姜太公钓鱼”。
但是,阿肆等的那条“鱼”,始终没有上钩。
自捐款那天后,晴儿就再也没有来过福利院。关于那本被送去拘留所的纪念册,我也曾经问过阿肆,他到底是怎么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