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孩子们,先吃饭,吃完饭才可以拆,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说完这句每次都要提醒的“规矩”后,他就趁着孩子们狼吞虎咽的当口,走到了在墙边坐着的玛丽太太身边。
“这些东西都是花花给您和其他阿姨们买的,”他把最后一袋东西递到玛丽太太面前,“她让我向您问好。”
“你替我谢谢她,”玛丽太太接过袋子,放在腿上,看向阿肆,“花花她,还在干那行?”
“嗯。”阿肆回答得很小声,小到像是蚊子叫一般。
玛丽太太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地看向自己腿上的那袋东西:“这个孩子真是命苦,我们也没有多余的闲钱可以接济她。你叫她以后别给我们买东西了,省点钱,早点把债还了,堂堂正正做人。”
“行,我会跟她说的。”
他俩说话的当口,好多孩子都已经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饭,迫不及待地拆开零食糖果往嘴里塞。有几个心急的,甚至被快速膨胀开来的糊了一脸。
至于我自己,则和往常一样,慢悠悠地吃完了午饭。然后,我拿起碗边那个蓝色,拆开它的包装,看着它就像一粒快速生长的花种一般,从小小一粒变成大大的一朵。
“好吃么?”看到嘴边挂满一圈蓝色糖絮的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身旁的阿肆,从饭桌上拿起一张纸巾替我擦了擦,笑着问道。
我点点头,把伸到他面前。他象征性地咬了一小口,然后摸了摸我的头,带着阿伍离开了食堂。
和我们这种睡十人间大宿舍的小孩子不一样,阿肆他们这个年纪的孤儿,已经可以睡两人一间的小宿舍了。不用说也知道,他的室友,就是阿伍了。
晚上,躺在上铺的阿肆,一只手枕在脑后,借着小夜灯的微光,用另一只手,细细把玩着那张银白色的卡片。
下铺的阿伍,刚躺着看完一集电视剧。正准备睡觉的他,看到天花板上折射出来的那晃来晃去的小光线,有些好奇地伸脚踢了踢头顶上的床板问道:“哥们你玩儿什么呢?频率挺快啊!”
“去你丫的。。。”
阿肆把拿着卡片的手伸出床沿,使得阿伍一眼就看到了它。
“嗨,不就一张破电梯卡么?怎么,难不成你还想上去看看?”
阿伍的话,简直一语中的。阿肆把脑袋从上铺伸出,略带兴奋地问道:“怎么样?去不去?”
“去你大爷,”阿伍白了他一眼,“未经允许前往上城区可是重罪,你也不怕被那边的警察给逮了!”
听他这么一说,阿肆也不客气地回怼道:“我们有电梯卡啊,又不是顺着杆子爬上去的!怎么,难道你脸上写了‘下城人’三个字了?”
“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说着,阿伍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结束了这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