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杏子灰色的木制房门打开又合上，江锦先一步迈了进去，霍净看着他完全没有防备戒心的身影，忍不住还是问道：“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江锦一脸莫名。

凝视着他澄澈的双眸，霍净过了好长时间叹了口气，“算了，没事。”

“奇奇怪怪的。”江锦心道，他现在跟在霍净身边时间长了渐渐也发现一个短暂能离开霍净的办法。

只要接触到对方脱下不久的衣服，依然能让自己保持实体。

霍净去洗澡，他就抱着衣服拿出手机翻看。

六年前的风靡世界的还是初代网游和手游，现在就连全息都出现了。

江锦早就想试试，现在好不容易回了家，他就迫不及待地下单购买。

手指在购物软件的页面不停滑动寻找适合的游戏舱。

精神之投入，就连霍净出现都没发觉。

“江锦！”霍净再次加重语气，面无表情地看着投入手机的人。

“嗯？”

“手机，给我。”霍净朝他伸出手。

“别急，再等会。”江锦看也没看他，顺便抱怨道：“你怎么这么快，我还没看好呢。”

“......”

霍净将手伸的更紧，离江锦握着手机的手只有一拳的距离，不需抬眸就能纳入眼帘。

江锦脑子一抽，为了打发他，竟伸出手搭了上去。

“快了快了。别着急。”

江锦眼睛迅速扫过上面介绍的性能装置什么的，但他也没看懂，感觉这个最贵应该就差不到哪去，径直填好地址就下了单。

单手操作完这一切才发觉这时的气氛有些安静。

他茫然扭头看去，就对上霍净居高临下的复杂目光。头顶的光在他微湿的发上晕染出一层暖黄色的光，却更显的脸色冷白，眸子黝黑。

笔直的鼻梁投下大片深邃的倒影，一直延续到他紧抿到有些发白的唇角。

“你......”江锦见他这样还以为人生气了，挺直上身，跪在床面上。就要把手抽出来，将手机双手放上。

谁知霍净却把手握着不肯放开。

“干什么？不是要手机吗？我用好了。”

“......你真是不怕。”霍净弯腰靠近他，“你没发现你一直被我掌控着吗？”

“只要我不想，没人能看见你。”

“就算是我把你藏起来，这个世界也没人能找到你。”

江锦顺势又坐回床上，右手拿着手机撑在身后，身体避开霍净这么强势的动作，眼睛却直直对视回去，“这话说的，应该是你怕我才对，毕竟要是我杀了你，都没人能找到凶手。”

半晌，霍净直起身子，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机，若有所思点着头，“你说的对。”

这样相互克制，才是最登对啊。

他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江锦看不懂他，也懒得探究别人的想法，径直躺下就要睡觉。

忽然霍净再次出声：“你会离开吗？”

“什么？”江锦掀开眼皮看向床边站着的人。

“今天来的那个大师，他说要把你送走，你会离开吗？”

“不知道，要是能离开也挺好吧。”江锦随意说着，“反正也见过我小叔小婶了，想玩的都玩了一遍，人生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但是霍净却诡异地沉默开来，原本稍微放松的面容又恢复成了严肃的模样。

江锦看的稀奇，“我要是走了，你不是应该最高兴的吗？少了一个鬼缠着你，你就自由了。”

霍净扭头就走，将门重重一关，留下不知所措的江锦。